他哀号着滚到了角落里,眼睛里凝聚起一丝狠意。
“是柳家的表少爷……”男人咬牙切齿,“是他!是他要我们跟着柳少爷,是他!让我们找机会就将柳少爷带回去!”
这伙人居然是柳映微的表哥柳希临找来的。
柳映微一惊,扭着纤细的腰,蛇似的往狄息野的怀里缠。他想到了在柳公馆的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也想到了柳希临那只肮脏的,带着消毒酒精气味的手。
那只手满怀恶意地在他的后颈上徘徊。
“狄息野……狄息野!”柳映微瑟瑟发抖,恨不能将血肉都融进狄息野的胸膛。
狄息野察觉到他的异样,电光石火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容不得乾元细想,怀中的柳映微已经落下了泪来。
狄息野只能先抱着他走出包厢,阴沉着脸回到车上,又是亲又是哄,满腹的脾气都化为了焦虑,最后实在忍不住,将牙齿轻轻印进了坤泽的后颈。
柳映微呼吸微滞,鼻尖悬着一点晶莹的泪花,嘴里逸出来的终于不只是狄息野的名字,而成了断断续续的话:“伊……伊想要挖吾额……吾额后颈。”
“……狄息野,伊要挖吾额后颈!”
“不会的,映微,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狄息野搂着瑟瑟发抖的柳映微,怒不可遏,大手更是滑到他的颈侧,小心翼翼地揉着后颈,“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
“柳希临……”柳映微的眼角再次冒出泪水,“柳希临!”
他语无伦次:“伊给吾看实验报告,说是把坤泽额后颈割开,就……就变成中庸了!”
“……伊要吾变中庸,伊要吾变回中庸!”
虽说柳映微离开柳公馆后,心情眼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被关在地下室内威胁割开后颈的事,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是坤泽呀,哪有坤泽被割开后颈后还能活?
柳映微浑身发冷,依偎在狄息野的怀里,想着先前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被伤了后颈的坤泽,牙齿都开始轻轻打战:“伊……伊疯特了,拿刀……拿刀割吾额脖子!”
狄息野将柳映微从柳公馆带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后颈上的伤,但真正听柳映微提起被伤害时的事,还是差点失去理智。
坤泽抹着眼泪,莫名笃定狄息野会替自己报仇,故而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说来也怪,他在柳公馆的时候,一言一行皆符合所谓的子弟风范,喜怒不形于色。也是那时柳映微心灰意冷,无论遇到什么,情绪都没有太过激烈的波动的缘故,竟无端冷心冷肺了起来。
可面对狄息野,他就是不一样的。
不单单是骄纵,更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