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吟风品咂着这番话,悠悠开口道:“渝州自然是很荣幸能够请到二位前来发展川江航运事业,至于其他,我们既然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做生意也好,过生活也罢,想要清清白白和时局脱离关系,恐怕也是太过理想,只能说‘见招拆招’,朗爷觉得呢?”
“是是是,”令狐影一抱拳,“听杜老板一席话,不觉豁然开朗。”
杜吟风淡淡一笑,“朗爷抬举了,如果没别的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说着便转身上车。
“杜老板慢走。”
目送杜吟风的轿车驶远,令狐影转身,见秦蔓儿正倚在茶楼前的门框上,一手托着手肘,另一手夹着根烟,眯着眼在看她。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经过,其中一个盯着她好半天,按捺不住激动,“哎呀!这不是秦老板吗?我都不敢认!秦老板,我们哥儿俩都是您的戏迷呢!”这么一嚷,半条街都能听到。
红透渝州城的角儿,一人挑起一个戏班子,大家管秦蔓儿叫“秦老板”,她也早习惯了被人捧着,吸了口烟,悠悠说道:“多谢二位老板抬爱。”
男子得了这客套,兴奋得找不着北,“秦老板怎么在此顾影自怜?我们可看不下去了。”说着便走上前欲再看究竟。
“准备好了吗?”令狐影隔着街冲秦蔓儿喊道,惹得两个男人都回头找这声音的来处,“一会儿司机就到了。”
“嗯,”秦蔓儿这么哼了一声,又转头对两人道,“失陪了。”
二人看了看秦蔓儿,看了看令狐影,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走前还不忘再表白一番:沿着这川江大大小小的地方,独独迷她的戏。
“秦老板今晚的戏……着实是可惜了。”令狐影朝她笑了笑。
“哪里可惜?你们的更精彩,”秦蔓儿吹出一只烟圈,又顿了顿,“多谢朗爷解围。”
“举手之劳,没给秦老板添麻烦就好。”
秦蔓儿掐了烟,踏着高跟鞋走过来,“怎么会?”说着挽了令狐影的手臂,径自笑了一笑,“朗爷在女人里可真算高的,我踮着脚,”这么说着指了指自己几公分高的鞋跟,“还够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