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自然是褚鸢。
夏渊不动声色地答应,一五一十的把褚鸢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来到陆家,最后又是如何怀孕成为陆家夫人的过程告诉了陆时聿。
陆时聿的表情一开始很平静,听到最后他的神情有些许崩裂。
冷冽的目光扫过去,他狐疑道:“你在说笑?”
“没有。”
陆时聿的神情一冷。
其实他已经信了夏渊的话。在佣人的描述中夏渊是他的左膀右臂,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必定是他极为信任的人。
他的话,有九成的可信度。
但正是因为如此,陆时聿才觉得荒谬。
在他的想象中,他和褚鸢的婚姻是美满的,可现实告诉他两人的婚姻并非你情我愿,甚至那个孩子也是意外产生的。
如果没有孩子,他和褚鸢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陆时聿冷静得可怕。
夏渊一看便知道雇主还在怀疑,便道:“大少爷,夏小姐还在等着你。”
夏纤暖……陆时聿曾经最看重的人。
可惜,只是曾经。
夏渊心想,对现在的陆时聿来说,到底是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重要还是褚鸢重要?
……他真的很想知道。
陆时聿皱了皱眉。
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是平静的。听到夏纤暖这个名字,他是感到了一丝熟悉,但也仅仅是熟悉而已。
陆时聿很确定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出去吧。”
“对了,安排一下,明天褚鸢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
陆时聿吩咐道。
夏渊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陆时聿并没有提及夏纤暖,看来他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知道了答案,但夏渊并不觉得吃惊。
或许早在那天晚上,透过窗户看到褚鸢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如今,不过为的是一个求证。
坑了夏渊一把后,褚鸢没有回到角楼。
在陆时聿醒后得知褚鸢睡在角楼后,就立马下令让她搬到了主屋,住到了陆时聿卧房的隔壁。
陆时聿的态度就是陆家佣人们的风向标,得知陆时聿如今看重褚鸢,陆家有的是佣人到褚鸢面前献殷勤。
此刻褚鸢就在一位佣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楼梯口。
佣人:“夫人,我带你上去休息。”
褚鸢刚想道谢,却听到了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了的,褚鸢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佣人见怪不怪道:“是夏小姐的医疗团队,看情况……应该是夏小姐身体又不好了。”
褚鸢敏锐地从佣人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耐。
“怎么?夏小姐经常犯病?”褚鸢试探道。
佣人说:“是……夏小姐身体一直不见好,近些日子更是时常犯病。”
佣人们也很愁。
夏纤暖虽然不姓陆,但她的父亲老管家是陆时聿的救命恩人。陆时聿遵守老管家的临终嘱咐把夏纤暖接到了陆宅养病,吃穿用度皆是用的最好,怎么看都是陆家半个主子。
但陆家佣人对夏纤暖的印象却不好。
无他,只因这位夏小姐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一个病到一年里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的女人,却让照顾她的佣人苦不堪言。
每次夏纤暖生病,宅子里的所有佣人就都要为她忙来忙去。白天犯病还好,若是半夜犯病,那可就真要了佣人们的命。
夏纤暖的身体一出状况,苦的就是佣人。
这种事情发生了无数次,次数一多难免会有佣人心生不满。
听完佣人的话,褚鸢有些羡慕夏纤暖。
倒不是羡慕她的待遇,而是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光躺在那就收获了一众佣人的厌恶。
褚鸢:多完美的恶毒女配!
褚鸢羡慕极了,由此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心里就是唏嘘。
……那本该是她扮演的身份。
褚鸢垂下了眼,神情有些低落。
佣人看到褚鸢的表情,便以为说的话惹她不高兴了,连忙道歉:“夫人,我……”
褚鸢打断了她:“带我上去吧。”
佣人噤声,扶着褚鸢上楼。
途中遇上了从书房出来的夏渊,两人擦肩而过,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
第二天一早,夏渊早早地把车备好,待陆时聿和褚鸢准备好后便出发去医院。
因为考虑到要抽血,褚鸢便没有用早餐。
余下来的早餐时间被褚鸢用来多睡了一会。
等褚鸢收拾好,便和陆时聿一起上了车。
上了车后,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司机居然是夏渊。
褚鸢:夏渊什么时候还兼职司机了?
车子发动后,等开了一段时间,褚鸢真香了。
不得不说,夏渊开车的技术一流,一点也不晃。
陆宅距离市医院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随着车子的稳定行驶,褚鸢的眼皮一坠一坠的。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时常感到困倦,睡眠需求比以前大了不少。
虽然肚子里的只是一串数据,但怀孕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这才一个多月,接下来的时间她该怎么过?
迷迷糊糊间,褚鸢陷入了沉睡,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在进入时空管理局就职之前,褚鸢是一个生活在垃圾星上的孤儿。
褚鸢没有父母,她有意识起就是生活在垃圾星上,她和被联邦政府流放到垃圾星的罪犯们一起生活,白天看着他们服役,晚上则是不断学习他们的语言。
渐渐的,褚鸢从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变成了能说一口流利联邦语的少女。
而时空管理局就是在她十八岁成年那一天找上了她。
褚鸢还记得那天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她和往常一样替狱长管理罪犯赚点外快,还没等她工作一小时,狱长就领来了两个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但褚鸢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在星际联邦时代,人类获取了很多能源,制造出了延长寿命的生物药剂,对那个时候人类来说年龄不过是一串数字。
年轻的躯壳下面指不定是一个苍老的灵魂。
更何况……
狱长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恭敬,闭着眼睛猜都知道是大人物。
褚鸢警惕的模样并没有惹来青年的不满,青年反倒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她:“我这里有一份工作,薪酬不低,你要来吗?”
“什么工作?有哪些福利?危险吗?”褚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