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珠关上大门,牵着小秋回家。此时已经七点多钟,外面光线昏暗,屋里也一片昏暗。堂屋里,吴桂芳和李长贵借着依稀的光,在编箩筐。
昏昏暗暗的光线将他们映得一团模糊。
“啪嗒!”灯应声而亮,昏暗的室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珠珠你回来了?咋把灯开了?用不着灯。”
袁如珠说:“这么暗,能看得清吗?灯开着吧。”
“能看得清,不用开灯,别浪费电。”
“哪里看得清啊。”
“哎,真不用,能看得清,别浪费电。”说着吴桂芳就要去关灯。袁如珠拦住她,说:“幺姨,以后我们会挣很多钱,咱就别省这点电费了,不开灯对眼睛不好,眼睛比钱更重要,别把眼睛熬坏了。”
吴桂芳踯躅着,“真不用开灯……”
“呐,今天赚了一百块,除去成本,赚了好几十呢,电咱用得起。”袁如珠掏出兜里的钱,递给吴桂芳。吴桂芳连忙推拒,“这是你挣的钱,你好好收着,给我干啥。”
“这是咱们一起赚的钱。”
将钱塞到吴桂芳手里,袁如珠将她推远,语气颇为强硬,“不许把灯关了,开着。”
吴桂芳犟不过她,只得妥协。
第二天,袁如珠早早地来到饭馆,打扫了一遍清洁后,她拿起撮箕,把老槐树底下掉落的槐花撮起来。
时值晚春,槐花已然凋零得所剩无几,树梢间,蝈蝈已经开始谱奏乐章,用清脆明亮的乐声迎接夏日的到来。
袁如珠抬首望向花瓣掉的光秃秃的树梢。
春天要结束了。
下一秒,约莫是发现了什么,她惊讶地“啊”了一声。
树梢间,居然还有新的花骨朵,花骨朵边边上,又有新的花儿开了出来。
她挑挑眉,转而笑了笑,春日将尽,这时又开出了新的花儿,这是个好兆头。
此时,一辆小白车沿着公路缓缓行驶而来,突然,车子减速,停了下来。车厢里,王志捂住胃。
转身在车里找寻一番,没找到吃的,他捂着胃嘶了一声,随之继续开车。车子经过老槐树时,一家破旧的小饭馆闯进眼角余光里,他微微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