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
顾砚:“……”
顾砚拿走他手里的水杯,很不客气地赶人:“水喝完了吧,喝完了就赶紧走!”
把蒋明扬送走后,正好护士来查房。顾砚便将刚才招待蒋明扬的一次性杯子丢了,然后倒了热水,看着沈栖将护士分的药吃了。
沈栖全程盯着他的左手腕看,顾砚在陪护椅上坐下,给他掖了掖被角,问他:“怎么了?”
沈栖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将毛衣袖口往上拉,很快露出下面那条系着平安扣的红绳。沈栖的手有些抖,声线也轻颤着,“这是——”
病房里开着空调,顾砚每晚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沈栖在病房里待的无聊,看见心上人之后目光自然是黏在对方身上舍不得移开的,所以不会落下对方身上的每一点变化。
换新外套了,换新毛衣了,人更瘦了、背后的肩胛骨凸得更起了……所以今天顾砚一脱下外套,沈栖便看见他手腕上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
他那时就忍不住要问,只是蒋明扬刚巧来了,便被打了岔。
之后他看着顾砚给蒋明扬倒水、削苹果,伸手过来拿红包……手腕上的东西很多次随着他的动作从毛衣下露出来。顾砚也没想着要遮掩什么,很自然地戴着。
而沈栖哪里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那是他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是那枚平安扣。
“顾砚,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句话断断续续很久才终于说完整,眼睛一会儿看顾砚、一会儿又盯着他腕上的红绳,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顾砚则坦坦荡荡的给他看,等他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让沈栖擦脸、擦身。这些事沈栖坚持自己做,顾砚便帮他拉上两边的布帘,自己则隔着帘子等在旁边。
从头到尾没提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将红绳戴手上这件事。
沈栖也没再问。他只是怔住了似的,只会盯着那只手腕看,非要红绳露在毛衣外面,一旦看不见了神情就会焦躁,要伸出胳膊去扒拉顾砚的毛衣。
顾砚便索性把毛衣袖口卷了起来,让那条红绳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沈栖这下心满意足,把被子高高地拉至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饱满好看的额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像只藏了一整个冬天的坚果的小仓鼠,高兴又忐忑。
之后顾砚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澡、刷了牙,出来后关灯躺在陪护椅上。背后的那道目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仍灼热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