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打断了马冲的歇斯底里,他摸了一下嘴角,深吸一口气,“让他们来。”
一个军士进来,“使君,城外来了上万骑兵,打头的是潭州刺史林骏。”
“哦!”
马冲一怔,冷笑道:“林骏与肖宏德皆是林雅的人,这是来救援晚了一步吧!他们一路疾驰,多半短了粮草,这是来求助的。”
一个官员笑道:“此人如丧家之犬,若是拒之门外,难免会被诟病……”
“老夫不怕什么诟病,却担心他纵兵劫掠乡里!”马冲拍拍脑门,“他来的正好,问问战况。”
“使君,下官去迎他吧!”官员说道。
马冲摇头,“礼节上不可缺失,老夫亲去,不给他口实。”
稍后,马冲带着文武官员到了城外。
万余骑兵肃然列阵。
前方就是林骏。
“见过林使君!”
马冲拱手。
“见过马使君。”
林骏拱手,上前一步。
马冲明知故问,指着骑兵问道:“林使君这是……”
骑兵们默然,但一双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子萧索之意。
这是,长途跋涉却功败垂成!
林骏冷着脸,“北疆攻打内州,我领军增援,谁知晓赶到时,内州已然失陷。为了赶路,随行的粮草不多,故而来贵处借些粮草,还望马使君行个方便。”
“失陷了?”
马冲一脸愕然,仿佛先前来报信的斥候都死光了。
“对,澄阳失陷,我就晚到一步。”林骏看着有些恼火。
“哎!”
马冲一脸焦虑,“请。”
“请。”
万余骑兵自然不可能全数进城,大部分在城外扎营。
二人到了州廨,马冲请林骏去大堂说说当下的情况。
“杨玄领军破澄阳后,正厉兵秣马。我军斥候绕过澄阳,看到辎重车队延绵不绝从北疆而来。还有不少人马。”
马冲面色突然,“这是,要打我泰州?”
“兴许是打辰州。”林骏平静的道。
“内州一丢,我泰州首当其冲,打辰州,那是绕道,我泰州从侧后一击,能让他痛彻心扉。”马冲不满的道:“林使君以为老夫不知兵吗?”
林骏摇头,“我只要粮草,回头用钱结算。”
“粮草好说,可老夫有些请求,林使君看看……”
“说。”
“你的麾下从潭州奔袭而来,这一路想来是风餐露宿,何等辛苦?可在我泰州歇息休整一阵子,不许拒绝!”
马冲起身,“拒绝,便是不给老夫面子!”
林骏冷着脸,“我还得提防陈州攻打潭州。”
“谁不知晓林相派了精兵强将给林使君?陈州敢出兵,定然会在潭州碰个头破血流,就这么说定了!”
马冲说道:“给林使君麾下三日粮草。”
三日,你到不了潭州!
林骏面色铁青,“好一个马使君!”
马冲笑道:“若是泰州被攻破,潭州就越发孤单了,不好不是?”
林骏拂袖,“如此,我便不要了。”
马冲心中一急,就去拉扯林骏。
林骏大步向前,他拉了个空,身体,莫名其妙的往前扑倒。
呯!
马冲,晕了过去。
“使君!”
谁都没看到,林骏身后的男子收回了右手。
医者很快就来了。
诊治一番后,竟无法救醒马冲。
官员将领们都慌了。
“林使君,万万不能走啊!”
“林使君若是走了,杨狗大军来袭,我泰州危矣!”
“还请林使君看在大局的份上留下吧!”
三请四请之后,林骏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随即,大军入城,隐隐控制了全城。
随即林骏军令出城,数千骑兵分赴各处,以加强防备为名,掌控了整个泰州。
诸事毕,林骏走出了州廨。
“林使君,城中不少人在办理路引。”一个官员来请示。
“去何处?”林骏问道。
“去北方,最多的是宁兴。”
“堵住,谁都不准走!”
“是!”
站在街道上,林骏突然笑了笑,“谁曾想马冲竟然一跤摔下去成了这样,对了,可会醒来?”
“两日。”身后男子说道。
林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