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起身迎出去,客客气气鞠躬,跟在他后面去食堂。
途中她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钥匙,貌似有五把,五九四十五,九名狱警每人负责五扇门,是合理的,这说明他们负责的牢房大概率也是固定的。
牢房的屋里也有锁孔,只要能偷到钥匙,就能随时开门溜出去找线索。
问题是狱警们长得一模一样,怎么确定该偷谁?总不能现在硬抢吧?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
十多分钟后,她被带到了食堂后厨。
后厨和前厅被一扇铁门阻隔得密不透风,灶具厨具一应俱全,只是到处凝结着汤渍油泥,估计是很久没清理过了。
不出所料,翟子渊果真也在里面,他原本正哭丧着一张脸,转头一见到她瞬间大喜过望,就像见到了救星,连忙扑过来。
“鲸鲸!你怎么也选了午饭烹饪?!”
孟鲸及时格挡,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使他与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淡定道:“想选的没选上,顺延到了这。”
“哦哦哦,那也很巧了!”
“你呢,为什么选这?”
翟子渊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会下厨啊,感觉这个最适合我,而且你觉得他们做饭不好吃,我本来寻思着把做饭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你至少能多吃点。”
“一顿饭少吃两口无所谓,你有空琢磨点正事,比如哪里可能有线索提示。”
他闻言,神情顿时变得很苦闷:“我感觉这里肯定有线索提示,因为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拉开了身后的那道帘子。
……帘子后面挂着一具男性尸体。
一具被剥了皮,只剩血淋淋筋肉的男性尸体。
原来一进门奇怪的味道,来源在这。
尸体像一扇风干的猪肉垂吊在那里,微微摇晃,脸部皮肤还是完好的,定格在一个无比惊悚恐惧的僵硬表情,可见不是昨晚的剥皮男鬼。
那就只能是死掉的2号玩家了。
翟子渊看了尸体一眼,又赶紧移开了视线。
他低声说:“刚才那狱警吩咐了,让咱们做一肉一菜一汤,肉量必须足够,汤也要拿尸体的骨汤来煮。”
“……”
“鲸鲸,咱们早饭吃的那个炒肉片,该不会也是从尸体身上切下来的吧?还有那汤,我感觉那汤有点腥呼呼的。”
孟鲸走到尸体面前,闻着那股子血腥味,用手捂住鼻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翟子渊躲在她身后,抓着她的衣角,他的呼吸在她耳边一阵一阵地撩拨,搞得她逐渐不耐烦,把他脑袋推开了。
“你怕什么?都参加这么多场游戏了还没习惯?”
“这么多场游戏我也没解剖过尸体,我也没想过是这种烹饪方式啊!”
“躲开点儿吧。”
孟鲸和他说着话,大脑的运转也没停,她敏锐察觉到,尸体的表情明明那么扭曲可怖,却反常的牙关紧咬,都死了这半天了,居然还没松开。
她伸出手去,捏了捏尸体的下颌骨,试探着发力。
“你过来。”她示意他,“把尸体的嘴掰开。”
就算翟子渊内心再发怵,只要孟鲸吩咐,他立刻冲锋在前,绝不啰嗦半句。
他毫不犹豫卡住尸体的下巴,双手同时用力,只听一声轻响,他卸掉了尸体的颌关节。
尸体紧闭的嘴巴张开,里面藏着一张叠成小块的防水油纸,展开后用特殊水笔写了一行血色小字:
监狱长右腿伤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