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随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他高二一整年都很少来学校上课,主要时间都花在了全国物理竞赛的集训营上。
高中的物理题自然难不倒他。
晏随将自己的课桌桌面清出来,让单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从旁边随便拖来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开始给她讲题。
教室里面众目睽睽、人来人往。
单茶压住心底的那点异样情愫,集中注意力开始认真听他讲题。
只是没几天,又遇上一样的情况。
班主任在讲卷子时照例跳题,单茶举手想问,班主任照例还是从前那番说辞。
这回比之前还多了一句——
“你们都高三了,有些同学都成年了,没成年的也有十七岁了,轻重缓急要分清楚。最怕有些人在这个关头不好好学习,平时就想着谈恋爱,上课还要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单茶一愣,然后白净的脸蛋慢慢胀红了。
班主任明嘲暗讽的人,是她。
此时此刻,教室角落里的晏随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全然没有听见讲台上传来的话。
祖宗本来就是从初中就开始搞物理竞赛的,大大小小的奖都拿过了,这些课程自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听。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祖宗是准备出国念本科的,语言成绩和其他申请材料早已准备得大差不差。
再说了,他那样的家世,哪怕是省实验的老师,又有什么必要操心他的前途?
下课后,前座的女生转过身来,看向单茶。
女生叫齐安安,留着齐耳短发,脸蛋圆润可爱。
她成绩很好,平时争分夺秒地学习,对单茶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借过”。
但此刻,齐安安看向单茶的目光里带了一丝同情。
女孩压低声音道:“她刚才说的是你和晏随吧?”
这个“她”,自然是指班主任。
高三新来的这个漂亮转学生和祖宗的事情,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更何况,哪怕打听不到,只要注意一下祖宗看转学生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不正常。
齐安安继续道:“她就是这样,对男生对女生的态度截然相反,尤其是漂亮女生。听说前几届有个校花学姐,和年级第一谈恋爱,结果被她带头在班上孤立羞辱,最后还害得人家校花学姐复读,离谱吧?”
单茶愣住。
“不过听说她老公是教育局的领导,所以就算大家投诉,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安安塞给她一颗奶糖,“别难过了,好好看书吧。”
单茶接过那颗奶糖,“谢谢你。”
可单茶还是想不通。
其实在学校里她和晏随几乎不怎么说话,大多数交流都是通过手机信息。
班主任怎么会一开始就看出来?
直到周五的中午,她在教室里准备黑板报,留得晚了,食堂已经没饭,所以只能去校外的小店解决午饭。
在学校大门口,她碰见班主任和继母徐梦云两个人如同好闺蜜一般,十分亲密地挽着手出门。
单茶恍然大悟。
原来班主任讨厌她的事情,不止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