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也从魏广适才对自己态度里反应了过来。
也许是自己之前乔装的真实,这小子一时没有认出自己……
不过听到魏广的那句话,魏忠贤一下子亢奋起来了。
魏广刚才的那一句话就等于说之前这些贡元写的答卷都是废纸一张,不如不写!
这句话既讽刺了以杨涟为首的东林党的迂腐,而且直接把自己的立意抬高了几个等级!
魏忠贤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度解读了儿子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如此睥睨之姿,就连你老爹也亦有不及啊!
不愧是我魏忠贤的儿子!
既然你以这样一种方式得到了皇帝的注意,那么接下来只要你能发挥正常,这状元还是你的!
可是面对天启帝这个问题,魏广沉声道,“回陛下,与其谈治国良策,学生更想说的,是我大明当下存在的问题!”
朱由校点了点头,“指出问题也是谈论对策的一种方式。”
“魏广,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少年整理了一下思绪,抬头看了看朱由校,表情凝重道,“陛下,学生斗胆,如果接下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还没等朱由校开口,魏忠贤淡淡道,“既然是殿试,你作为应题者,自然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论策,焉有对错之分!”
“这个时候谁敢问责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我大明科举制度的挑衅?”
杨涟一听心中不由冷笑腹诽,好你个护犊子的魏忠贤,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可除了杨涟有这样的感悟之外,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不论是太和殿议政,还是文华殿殿试,他们眼中的魏忠贤,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也很少做这样近乎威胁的解释!
“九千岁”要做的事情,只有他想,没有他不敢!
而他,也从来不会解释!
或者说他的名字,就是最有力的解释。
而今天的“九千岁”虽然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他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今天谁要想难为魏广,就是求死之道!
朱由校没有其他人想这么多,而是一听魏广这么一说,更加勾起了他的兴趣。
一直以来,他所面对的人只有两类。
少数一类如魏忠贤,虽然有时候有些不听他的话,让他下不了台,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看似忤逆,可他的心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多数一类如杨涟,虽然面上把他高高捧起,可是背地里做的事情都是欺君枉上之实事,阳奉阴违,只把自己当成他们追逐利益的工具。
可是今天遇到魏广,他隐隐觉得这个星辰少年不属于之前所说的任何一类人。
“大伴说的不错,既然是论时务策,你尽管畅所欲言,我们今日不论对错!”
既然大明天子这么说了,就等于给自己一个暂时的免死金牌,魏广一时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想了想魏广朗声说道,“陛下,适才杨大人在太和殿说军政大事关乎我大明生死攸关,不宜多谈,学生觉得杨大人所言,非常有道理!”
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