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
杨涟???
魏广这话让众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既然魏广是魏忠贤这边的人,那么魏广大可以只谈论天启帝亲自出的命题,而根本没必要去拍杨涟的马屁。
他现在说这样的话不是让魏忠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再者如果支持杨涟的主张,无异于直接反对大明天子的议题!
可以说魏广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魏广,一句话将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同时得罪,你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而杨涟却是得意洋洋地对着魏广拱了拱手,“有如此见识,你这后生还算不错!”
不过杨涟刚说完,魏广便回敬道,“杨大人,先听学生把话说完!”
“学生虽然觉得现在讨论军事为时尚早,并不说明我们这些考生就没有议论军政的资格!如若不然,我们大明每年科举进士,又为的什么?”
杨涟一下子也傻眼了。
心道你这娃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先是开罪了大明天子和你的恩人魏忠贤,本来我可以是你唯一的仰仗,可现在你连我也驳斥了,你真的是想今天横着出去?
魏忠贤将天启帝、杨涟以及文华殿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最后对着魏广轻轻道,“既然陛下已经说了今日朝议不论对错,魏广,你接着说下去!”
魏广对着魏忠贤轻轻点头,随即不卑不亢道,“陛下,众位大人,学生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为学生觉得我们大明眼下不论军事、工商、农业以及其他,从根上,都有着极大的问题。”
“我们如果不能正视这些问题而在此大谈特谈,可我们现在计划的再好,不过病急乱投医!”
“这就好比在危楼上面建房屋,不管我们房子建的有多漂亮,危楼一倒,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如此谈论,一时让众人没有甄别深意。
而杨涟仔细想了想突然大怒“放肆!”
“魏广,你用危楼为喻,可是在暗讽什么吗?”
魏广直直迎上杨涟咄咄逼人的目光,淡然道
“杨大人,学生并没有暗讽,学生的话里已经很明确指出,眼下的大明就如同这座危楼,如果我们不能重新修缮,去掉那些已经快要腐烂的朽木的话,我们如何面对下一个小冰河,如何抵御四方之敌!”
杨涟一听直接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你个魏广,竟敢在这文华殿口出悖语,我大明泱泱大国,如日中天,哪有颓废之势!”
“魏广,你该死!”
“行了!”
朱由校摆了摆手,“杨大人,朕说过今日之事不论对错!再者说……”
天启帝深深看了样一眼,“难道杨大人真的还以为,我大明还是那个四海升平,四方朝贺的天朝上国吗?”
“陛下,臣……”
杨涟想要辩解,可是看到朱由校定定看着自己的、颇为复杂的眼神,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