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诗就攥着她的手,生怕余雪会当场昏倒。
人,被抬出来了。
就在这一刻,余雪看到了她爹被白布盖着的时候,松开李诗诗的手,紧接着就扑向了她爹。
“爹啊,爹啊!你怎么能丢下我!”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哭嚎,她不敢掀开那个白布,只趴在她爹的身上痛苦嚎啕。
这么多天,这个坚强的姑娘,在看到她爹的那一刻终于不再隐忍,哭的声嘶力竭,几次昏厥。
李诗诗既心疼又担心,只跟着余雪在一旁跪着扶着他。
吴婶子站在她们身边暗自垂泪。
“这姑娘可算是哭出来了,我还一直担心,这人这么憋着就怕是会憋坏了。”
她说着伸手擦泪。
衙役大抵是见惯了这些苦主,也习惯了这些画面。
他并未动容,而是拿着衙门给的抚恤费交到吴婶子手里。
“这是五十两银子,知道你们不容易,这些钱留着给这位打一口好棺材,好好藏了吧……”
衙门口的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照往常来说,地方上出了人命案,势必要经过验尸调查,审问等等的步骤,将案件调查清楚之后方能让死者家属领人。
但这件事并非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它牵连甚广,地方官员也没权利更没那个胆量调查。
但怎么说都是在地方上死了人,衙门也不能不管,况且现在县令还没上任,他们更不敢节外生枝。
所以余雪这才能将人领回去。
余雪哭了半天,早已体力不支,吴婶子帮忙搀着余雪往外走。
而吴天生也带着人到了衙门。
随后他们将尸首抬上了车,便赶紧回去了。
吴婶子回去以后,便将这些钱塞在余雪的枕头底下。
吴婶子张罗着通知故友亲朋过来祭拜的时候,余雪却说她家在这并无亲眷。
最后只能搭设灵堂在停棺三日,才能下葬。
送余雪的爹下葬那日,天空中的云仿佛是被墨汁浸染过一般,将整个城镇的上空铺满。
灰蒙蒙的天气,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