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的泪都快哭干了,她站在丧葬队伍最前面扛着幡往墓地走。
没过多久天空就开始下雨。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
众人好不容易将棺材抬到墓地里,又开始依照礼数封棺下葬。
余雪就站在她爹的墓前默默地哭着。
如今她神色憔悴,穿着一身白衣更显的整个人憔悴不堪,她跪在雨中将土一捧捧的覆盖在墓前。
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叫人心疼。
李诗诗带人回去的时候,余雪已经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
将人安顿在房中,看着她熟睡,李诗诗这才从屋里离开。
医馆有三间房子,左右是厢房,公孙倾和余雪各睡一间屋子。
李诗诗则跟吴婶子他们在正厅里休息。
折腾这么长时间,吴婶子看着李诗诗憔悴的面庞心里难受,她走过去,坐在李诗诗身边,将她手握着,注视着李诗诗,轻声道“这段时间你太累了,也没休息好,去睡会吧。”
李诗诗轻轻摇摇头道“还不行,孩子还在家,我怕她们担心。”
吴婶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总是记挂着别人,可是自己呢?”
李诗诗沉默不语。
吴婶子瞧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很是心疼,于是说“孩子那边你就别管了,今天下午天生回去报信儿,明后天的就让孩子跟着过来。你也别惦记了,总归着还有我们。”
李诗诗听到这话,眼眶就红了,随后她将头放在吴婶子肩上,轻声道“婶子,如果没有你,恐怕就没有我今天了。”
吴婶子待她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奶奶,总是会无条件的帮助她,无条件的接纳她。
这让李诗诗一直对吴婶子有种至亲的感觉。
如今吴婶子又这么尽心极力的帮助李诗诗,从来也不会问为什么,甚至事事处处都考虑到自己。
李诗诗心里感激,却不知该如何报答。
吴婶子轻轻拍着李诗诗的手,也跟着红了眼眶,她轻叹口气说道“傻孩子,我从来没拿你当外人。都是当自己闺女看待。你这人心善,不是那偷奸耍滑的人。再说了大家都是互相帮助,要不是你,恐怕我们现在都得回家种地,哪还能开什么馆子呢。将心比心这道理我懂,你这么聪明,你也一定能明白。只是以后你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眼角的泪,从李诗诗的脸上滑落,她没再说话,只是伸手将吴婶子搂的更紧一些,就如同小时候搂着自己的奶奶。
她闭着眼,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奶奶那佝偻着背站在村口等她放学的身影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想“奶奶,你不用担心我了,如今我也遇见跟你一样温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