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玉润很清楚,公主并不乐意次次都是她,为许涟漪争取过几次,均以失败告终。以至于圣寿节前后,公主总是格外看她不顺眼。
薛玉润喝了口茶,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跟公主从小关系就很僵硬,不是没有原因的。
公主撇撇嘴,没说话。
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道:“前儿中山王妃入宫,向哀家求一个恩典,想让长乐县主当福女。”
太皇太后这么说,那也就是还没有应下,否则她就会直接说敲定好的人选。
“臣妾思量着,中山王妃想让长乐县主当福女,顶要紧的,是祝您圣寿千秋。二来,她们想必也有私心,想沾沾您的喜气,好让她讨个好彩头,在都城择佳婿。”许太后忙道。
紧接着,她提出了解决之法:“巾帼书院每年都会在圣寿节献礼,长乐县主这些日子在巾帼书院就读。臣妾想,不如就让巾帼书院的献礼以长乐县主为主?中山王妃想来也会欣然应允。”
“至于福女,还是由含娇和汤圆儿来当吧。”许太后最终道。
毕竟,巾帼书院献礼是由当年比出的最优秀的女学子载歌载舞、拨弦吹笛,比单纯捧寿桃的福女,要容易出彩多了。
薛玉润不知道长乐县主的底细,但就她在登高宴上跟长乐县主的相处来说,薛玉润可不觉得她是个好相与的。
到时候,名义上是巾帼书院女学子的献礼,到头来,恐怕其他的小娘子都会形同虚设。
薛玉润立刻道:“多谢太后厚爱。臣女以为,长乐县主特意为了庆贺太皇太后大寿千秋,远道而来。此次,当恭请殿下和长乐县主当福女。”
许太后迟疑地道:“这,汤圆儿,待圣寿节过后,你就要准备出嫁了。今年的圣寿节,你诚心祝寿,正好沾沾太皇太后的千秋福气。”
许太后看向太皇太后,道:“不如,让汤圆儿和长乐县主当福女吧?”
公主没吱声。
“多谢太后。不过,臣女已有蒙受您和太皇太后自幼教导、许嫁陛下这样深厚的福泽了。”薛玉润可不想把她跟公主摇摇欲坠的关系直接折断:“殿下和长乐县主都云英未嫁,正好沾沾太皇太后的福泽,仔细择佳婿。”
公主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呢?”
薛玉润自有准备:“臣女呢,近来听云音班的戏颇有所感,就请借宫中梨园一用。”
她看着太皇太后,笑盈盈地道:“到时候跟二姐姐一起,给姑祖母排演一出新戏。”
先前她难过于《相思骨》中檀郎和萧娘的天人永隔,自己动手续写了一个羽化登仙、转世重逢、长相厮守的结局。
总之是怎么喜庆怎么来,稍加修改,很适合圣寿节。
太皇太后看着薛玉润,面露慈爱的笑容:“好啊。哀家正觉着今儿这戏,太中规中矩了些。你若是喜欢,尽管把云音班请进宫来,叫宫中梨园弟子也听一听外头的曲儿。”
薛玉润喜笑颜开地谢恩。
公主嘟囔道:“听着是有意思,但也难,你可别……”
许太后瞪了她一眼,公主艰难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说丧气话。
“殿下所言甚是,此事须得群策群力,必要尽心之人。”薛玉润见状,道:“殿下,你背完祝寿词,想来一定还有余力,来帮我们排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