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盈就知道这是一份还磕不起来的爱情,暂时不磕了,生的弄巧成拙,又让陆银兰想起自己和曹宣的cp来,她可是磕过的。
诸葛盈来到陆晚亭的闺房时,见她在窗前坐着,便笑了“阿娘。”
陆晚亭见女儿来了,方才露出一个笑,收回了刚才怔怔的表情,唯恐女儿担心。“近日可是稍微没那么忙了?”
诸葛盈就上前,给陆晚亭捏捏肩“瞧您说的。就是再忙,也不能忘了亲娘啊。”
春英就一脸幽怨地看着公主。好家伙,她一来,倒把我的活给抢了呜呜呜。
陆九枝则因为之前跟过公主,就留在公主身边伺候,如今常希和陆九枝都是定蓟公主身边的心腹。
陆晚亭不让诸葛盈捏肩,拉了她坐下来。陆银兰早知道她们母女必有话说,贴心地离开了。
陆晚亭眉宇间有些哀伤“裴初骤的死,你早几天便知道了?”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一旦大安这边有了要彻查的动静,再联想起几日前兄长被女儿叫入宫,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诸葛盈承认“是。您还记得今科状元曹宣么?他阿爹,是外祖父身边的副将,叫曹略的。他对我揭开了这件事,手里头还有粮草账册的证据呢。我又一联想,有一就有二,就将动机补全了。只是之前未能落实,终究怕您伤心,便让舅舅别对您说,您要怪就怪我。”
陆晚亭长叹一口气“这个曹略,我也是知道的。草根出身却天生悍勇,极有能力。可惜了。”
她也知道女儿是为了自己好,可实在心情难受。这事不管摊在谁身上,都得郁郁在心。
这叫什么事啊。心上人为了追查好友的死因,被人设计害死了。父亲为了追查心上人的死因,也被同样的人害死了。
可她被瞒了十多年。
“我只恨诸葛晟。他怎么有脸,怎么有脸的?”陆晚亭以手遮面。
诸葛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诸葛晟怕裴初骤查出宣明太子的真实死因,便害了他,之后还娶了陆晚亭,陆晚亭可是裴初骤的心上人。不止如此,之后还害了她的父亲,在她怀孕期间想要废后……
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儿,又被他为了一己私心换走。
诸葛晟这样的人,难道是没有心的么?她替他打理后宫,从未出错,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不觉得愧疚于心的么?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脸!
“阿娘。诸葛晟就是只顾自己,不顾别人。”诸葛盈劝道。陆晚亭被赐婚诸葛晟,诸葛晟要是真的不同意,闹大了,也不是不可以。他完全可以屈就自己去娶韩氏的啊。可他也知道这样会惹太上皇生气,也知道靖远侯府权势,他自己选择了屈服,却又怪罪旁人耽误了他的绝美爱情。
这样的人,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事事先己后人。
尽管深谙诸葛晟的本性,可诸葛盈还是很为陆晚亭难过。她阿娘啊,明明有着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恋人,分明可以一辈子圆满,偏偏因为诸葛晟,人生的轨迹偏移了。
三友不愧是三友,一样的无辜,一样的,本该有着璀璨的人生。
诸葛盈说过,她宁可没有出生,也不愿意陆晚亭、裴初骤、诸葛商遭受这样的灾难。
陆晚亭也不怕女儿笑话,自己擦了眼泪,“如今可有十足证据可以证明是晏君乐所为?”
她心知太上皇打算的。是不可能公开诸葛晟的罪行的,即便要公开,只怕也没那么快,还要好久好久。就当是为了阿盈,陆晚亭忍了。可晏君乐必须得死。
还有诸葛晟,她觉得她的药还没派上用场,实在可惜。
诸葛盈就道“除了曹宣父亲留的一些证据外,就只有北翟那边的口头证据了,但不算充分,我已经让刑部和大理寺去查了。晏家不是被抄了么,说不定还留着什么把柄。阿娘你放心,我绝不会叫外祖父和裴叔叔枉死的。”
她没说的是,外祖父那一年的还好查一点,可裴初骤那一年的,就比较难查了。尤其是她问了舅舅,裴初骤当时是为了给外祖父解围,才去截断粮草供给的。外祖父和裴初骤一人守着一座城池,当时情况很好,两边都守得好好的,北翟几次来犯,都拿靖远军没有办法。
可外祖父守着的城池迟迟没收到朝廷的粮草,说是押粮路上被堵了,总之是不能按时送到。眼看着那一城的将士们都没饭吃,裴初骤这边城池也只能供给自己的粮草,给不了那边,只好决定冒险一次,去截断北翟的粮草供给,以为己用。
所以才说是裴初骤是为了靖远侯而死的。
这样周密、秘密的计划,仍叫北翟查知,裴初骤死在了合围之下。
诸葛盈心想,裴初骤死得这么惨,不管调查有多难,她都一定要找到证据,还他一个公道。好在这一次和靖远侯那次的幕后凶手是同样的人,两案并立来查,应是方便一点。
陆晚亭听了诸葛盈的承诺,心里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