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食失败的流浪猫不满地跳上长椅,尾巴扫过祈秋的小腿。
她睁开眼,漆黑的瞳孔清澈如玻璃。祈秋捞起猫咪垂落的尾巴,滑落的黑发溜出兜帽。
阳光陡然洒入眼底,祈秋抬起头,对上许渊琢磨的眼神。
“可以掀开啊。”他捻了捻连帽衫的拉绳,“我还以为又会失败。”
“帽子当然是可以掀开的。”祈秋眨了眨眼,“难道有例外吗?”
“那可说不准。”许渊收回手,“我才被一件很诡异的斗篷捉弄过。”
祈秋:“……Q小姐的斗篷?”
“嗯,是啊。”许渊坦坦荡荡地说,“我差一点把啾啾幻视成Q小姐,果然是打击太大造成的幻觉。”
“打击太大?”她怎么没看出来?
“我没有打赢过Q小姐。”许渊仰躺在长椅椅背上,掰着手指数:“她留给我的咬痕、抓痕、掐痕……对比起来,我都没让她流过血,天打雷劈的打击。”
仰躺时许渊脖颈上的纱布露出一角,祈秋抬起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刺痛的耳根。
“喵~”夹在两人之间的流浪猫长长叫了一声,用脑袋去拱许渊攥着小鱼干的手。
许渊把手抬高到它碰不到的位置,摊开:“要喂吗,啾啾?”
祈秋从他掌心捻起一根小鱼干,在猫咪鼻尖晃了一圈,塞进自己嘴巴。
“喵?”猫猫瞪圆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料到狡猾人类的出尔反尔。
小鱼干香喷喷咸滋滋,祈秋吃完一根,故技重施又来了一次。
好坏一人类。
许渊笑得手都在抖,学祈秋叼起一根小鱼干当着小猫咪的面嚼嚼嚼,坏到透顶。
猫猫气愤地用尾巴甩了祈秋和许渊各一下,跳下长椅一溜烟跑没踪影。
“看它油光水滑不怕人的样子,恐怕没少被附近的人喂。”许渊把最后一根小鱼干塞进祈秋嘴里,拍净手上的碎屑。
“流浪猫嘛。”祈秋说,“不会死心眼守着一个饲主。”
许渊:“你是在说它,还是在说你自己?”
祈秋疑惑地偏头看向他。
“没有临时绑定卡,我们下一轮游戏不一定能分到一起。”许渊指尖绕起祈秋颊边碎发,“你准备怎么办?”
“以前的游戏,也都是这样过过来的。”祈秋任他把玩自己的头发,“用道具硬撑,或者想点取巧的办法。”
“天赋技能麻烦太大,和别人组队纯属害人,我习惯了一个人。”
柔柔弱弱小白花如何独自撑过无限流副本,祈秋老早就想了很多种解释,但她独来独往惯了没人问,准备了个寂寞。
好不容易有人好奇,祈秋立刻背出一连串准备好的回答,从多个方面充分论证啾啾存活的可能性,有理有据,神听了都要说句有道理。
许渊十分耐心地听完了祈秋的演讲,听她一二三四五六点总结出今后如何存活的办法。
听来听去,没有一条与他有关。
女生说得累了,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茶。她可能觉得自己答得不错,看许渊的眼神里带着点儿想要表扬的期待。
或许是该夸一夸她一直以来自食其力的干劲,也该赞同她不愿麻烦别人的体贴。
许渊脸上笑容不变,勾住祈秋碎发的指尖一点点用力。
为了逃避拉扯的痛感,她被迫离他更近。
“啾啾。”轻柔的呼吸贴在女生耳边,信手取来的昵称念着像是亲吻的拟声词,“你说了好多有道理的话,那么认真地在思考,怎么就得出这种让我听了来气的回答?”
“你精心思考后的结论,全部都建立在我们以后不会再遇之上,我说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祈秋:不然呢?
许渊:好狠的心哦,无情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