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槿本就是个爱打趣人的性子,见他死鸭子嘴硬,故意道:“谢长珩,你这‘不可能’,是说不可能娶到她为妻,还是不可能与她生子?”
堪堪一语中的。
谢湛脸色骤然一沉。
扳回一局,王子槿见好就收,给谢湛递去一盏茶,问:“你来找我何事?”
谢湛这回找王子槿,自然不是讨论学问,而是因王子槿是王家人,谢湛原想着,说不准,他能给他提供一些关于那深山的线索。
但方才进门便见到王子槿在那弄儿为乐的温馨一幕,说真的,他没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王子槿再是狠心地dú • lì了门户,与王家断了关系,但毕竟骨子里还是流着王家的血,仍是王家子嗣,若是他朝王子槿开口问,无异于将好友置于了两难之间。
王子槿答,那是背叛家族;不答,若真知真相而不予揭发,那是愧对良心。
故而,这位素来在公事上六亲不认的谢寺卿,难得地生了一回将心比心、理解人的心思,选择了缄口不问。
他自个往下调查便是,无有必要将不相干的人拉进这趟水里来。
是以,面对王子槿的问题,谢湛脑中灵光一闪,借口道:“来找你讨要几招。”
王子槿立刻会了意。
谢长珩这是在问他,他是如何将张瑶成功留在身边,未与他和离的罢。
想到这,王子槿“啧”了好几声,心道你也有今天啊,口中故作姿态地提条件道:“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给我作幅画,我便给你支招。”
谢湛眉宇微蹙,面对这位现在脸皮愈发厚的好友,冷声道:“莫得寸进尺。”
王子槿忽视他的冷脸,酸溜溜地道:“你可记得去年中秋罢?彼时你是如何拒绝我的?哦,扶女郎一句话罢了,‘长珩,王六郎欺负我,他要的字画,你不能给了’,你怎么答的?‘好’字当真掷地有声啊!怎的,现在她不理你,你有求于我,还不给我点好处么?”
见谢湛不语,王子槿趁机再补他一句:“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