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王子槿又唤了几声,张瑶已经失神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张瑶回神,轻轻推开他的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未听见。”
王子槿耐心重复道:“我说你去了鹤园后也得时常行走,不可因扶女郎脚伤在身,你也成日坐着,否则血液容易瘀滞不畅。”
他只同意她搬出王家,仍旧不愿和离,且是做了承诺,一定尽快解决好余家之事,而后去接他们母子。
可掩耳盗铃终究不是解决之计。
张瑶摇头道:“明日便是最后之期,莫要这般自欺欺人了罢。你我去……”
“我不!”王子槿坚决道,“我不会与你和离!我犯下的错,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来偿还,只求你莫要离我而去。”
他话中藏着低低哽咽,张瑶听出来了。
说她心中未有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但二十岁的张瑶,哪怕有他的骨肉在身,在面对家族被人威胁、丈夫与他人行过夫妻之事后,冷静思考的能力,显然已经远远高于年幼的那些小女郎了。
她不知未来自己该当如何,但她清晰明了,现下的自己不该如何。
隔阂已在,勉强相处下去,只会是互相折磨。
故而,张瑶继续开口,欲要再一次说服王子槿,“霁之……”
她将一开口,王子槿便站起身,借口道:“我忘了,三哥让我过去一趟的,我去去便回。”
未等张瑶应下,王子槿夺门而出。
行至梓桐苑外的湖水边,王子槿双手扶住栏杆,看着湖中此刻依偎着,却因冬季来临,即将远行的一对白鸿鹤,苍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