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怨恨他在心罢,实则她又十分清楚,穆安帝好不容易笼络到这位谢家准家主,护着她亲儿子的羽翼,往后看,于她和太子而言,皆是利远远大于弊。可说毫不在意那余家的事,却也是做不到的。
纵然内里情绪起伏跌宕,自然了,她面上也不显出分毫。
余皇后点头,客气又一语双关道:“既得太子太傅赏光前来,便请落座席间,一并欣赏这满园春色。”
谢湛施礼,淡然应下,以师傅之地位,落座在太子侧方。
也正因如此,他能毫无遮挡地将下首一众人尽数看入眼中,尤其是那位,想必是被人特意安排在了太子正对面的女郎。
谢湛掀眸,目光直接地落了过去,却不料,入目的,是扶萱垂眉敛眸,安安静静吃酒的样子。他倏尔忆起头回相见,大致也与眼下相差无几,她也是这般独独吃酒,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
这身淡紫色一衬托,倒将她那份艳丽韵味盖住不少,使她这厢端的是一副端静安素,超凡脱俗。
这般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看地一时专注,收回目光的速度便慢了许多。
察觉他那道对着扶萱的灼灼视线,王芷怡心中一哽,攥紧手帕,优雅地起了身。
她朝陈逾说道:“太子表哥你有所不知,方才我们已经作了一轮书画,又赏曲听风过了,不过倒是还有许多女郎尚未有兴致参与。如今表哥既然同少傅同来,不如便起个兴,让大家一起行个雅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