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方才扶萱娇噌出口前的热烈,谢湛这次极轻极慢地吻着人,是珍视,是怜爱,是如珍似宝地疼惜。
退了欲色的吻却是无端磨人。
唇齿相依,互相追逐,若即若离,将两颗人心跳弄地狂烈,将呼吸弄地紊乱,渐渐地,只剩声声急促呼吸响于寂静之夜。
热度不断攀升,氛围渐渐暧/昧,二人逐步意乱情迷。
谢湛的弦越绷越紧,遒劲有力的手掌捉住扶萱的手腕,整个身子豁然欺来,将她置在身底下,深沉淡雅惹人酥筋软骨的气音擦耳。
“可以么?”
几乎是立刻,扶萱便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并不抗拒他的碰触,并不担忧他的逾矩,二人早已有过多次出格行径,此刻再来说矜持说规矩,便是自欺欺人而已。
况且,也不知何时起,在他这里,她并不担忧未来何去,谢湛仿佛给她吃过一颗定心丸,好似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一直留在他这里。
“可没有香囊……”气息沉浮之间,扶萱开口回应,“我也不想喝汤药。”
“不留下便是。”
得了应允,谢湛俯身,与心爱之人鸳鸯交颈,共度良辰。
谢湛深嗅她身上浅淡袭人的香味,啃噬从唇齿至耳垂,再至别处。
许是距离上一回太久,初始之时两人皆有些难耐,谢湛刻意温柔小意了许多。
怀中方寸天地之间,小女郎闭着美眸,随他起伏,面上看起来乖乖巧巧,他又垂首,看了眼她撩|人肝肠的身子,鼻间一声哂笑。
睁眼,闭眼,活脱脱两个模样。
扶萱被他气睁了眼,看着他面上眉梢因情起出的绯色,伸手抓住他胳膊,蓦地挺地背,往他肩头一咬,又急又狠。
这一口却像战场上催人奋进的响鼓,声声响起,步步为营,很快便将敌军扫荡地服服帖帖。
扶萱气地狠狠挠了他几爪子。
事毕已是五更,叫人抬进热水,替她清洁后,谢湛搂人入怀,吻她睁不开眼的眸子,吻她小巧高挺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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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翌日是朝臣上朝之日。
短暂地歇了会,谢湛醒来,看着臂弯中熟睡的小女郎,他心腔一阵柔软。
如今能再这般拥她入怀,他自是明白,到底与以往都是不同的,他已五分满足,至于余下五分,他可以徐徐图之。
穿戴整齐后,谢湛轻声打开扶萱厢房的屋门,出来后,又轻轻阖上。
在他寝室门口等待的石清见状,忙跑步上前,谢湛走离厢房屋门几步远,朝石清严肃道:“吩咐下去,都给我闭上嘴,莫吐出去一个不该吐的字。”
石清会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们听风苑的口风本就是异常严的,但既然公子有令,他自然会再亲自把一回关。
这日的朝堂之上,消息喜忧参半。
好消息乃是五州灾情几近过去,在扶家二位带队五兵士兵火速救援之下,死伤灾民数量此预计之中低了不少,受灾重建之事亦是大有进展。
可伴随着大灾过去,积雪消融,温度攀升,往前埋于雪下的、尚未来得及掩埋的牲畜、动物尸体腐烂冒出,部分村庄水源被污染,又出现了灾难之后极难防范的疫病。
两仪殿的龙椅上,穆安帝的眉头压地愈来愈低,殿中空气陷入凝滞。
半晌才缓缓开口确认:“扶将军染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