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陆烈脸色有苍白,心中恨不能将吴亘碎尸万段,这个白眼狼,这都是陆家出的钱,才打造了这样的一支义鹘军,这下子倒好,全为别人做了嫁衣。
深深吸了一口气,陆烈勉强笑道:“诸位不必惊惶,这义鹘军只有百余只当鹘鸟,还有几艘怪异飞梭,就是全部派出又能有几人。飞梭暂且不论,这当扈鸟谁没见过,吓唬人而已,对上咱这么多人马,隔靴搔痒罢了。”
古阳思蹙眉走到帅案前,拱手一礼道,“陆兄,不知有一言当讲不当讲。”
陆烈亦是从座位上站起,强颜笑道,“古兄但讲无妨,说实话,反抗暴姬一事,其实还是古兄几年前暗中率先发起,秘密串联了咱这几家。彼此相约,我在明处,你在暗处。
这次起兵,军中谋略也多出于兄之手,其实你更适合当这个盟主。古兄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再这么客气,我就无颜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陆盟主不必如此客气,我古阳思修为低劣,只能在军帐中出出主意,真正上阵厮杀,还需陆兄及诸位少主这样的悍勇之士。
陆兄尽管安心坐着,虽然这几日帐中偶有争执,但都是为了伐姬一事,也属正常。此次出兵陆家出人最多,又一力承担了补给一事,你若不做盟主,咱这联军恐怕就要散了。”古阳思展齿一笑,将陆烈重新按回了座位。
回想起当初姬辛强推改制一事,为了保全家族,古阳思苦思许久,才选了苍家和陆家悄悄试探,以图共抗改制一事。幸好这几家对姬家也是积怨已久,这才遮遮掩掩间达成了一致,相约共进退。
原本只想几家联手逼迫姬家收回成命,没想到今天却走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当初在寒陆城时,我就对义鹘军颇感兴趣。也曾到兴山实地一探,不过吴亘对此防范甚严,没有一睹真容。”古阳思在帐中缓缓踱步,边走边感叹到,“当扈鸟各家都有,但或用来刺探敌情,或用于家中贵人赏玩,谁也没想到会将这些鸟儿集中起来用于攻伐。
我有种预感,以后若是再有大战,义鹘军必然是一支难以忽视的力量,足以在一场战事中一锤定音。”
看了看众人有些不解的目光,古阳思微微一笑,知道这些人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想法,“不说这远的,就看当下。义鹘军若是袭击我粮道粮仓,这么长的路途,我军如何防范,难不成处处派重兵看守不成,那就是把联军一路撒开都不够。”
“那如何是好。”丘林鹤一脸烦躁,双手一摊,“难不成咱再缩回去,守着这些粮道不成。”
“那当然不是。”古阳思剑眉微挑,啪的一收手中折扇,“相反,我军要快速前突。只有尽快剿灭北军,方能减少对方对粮道的威胁,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行啊,那干脆咱将所有兵马都集中起来,直捣北军大营就是。咱人多,碾也能碾死他们。”丘林鹤重重拍了一把扶手,回头扫视诸人。
“那还是要护着些粮道的,咱又不好说一两日就能将对方拿下。”苍弈在一旁笑道,“几家的人马远胜于北军,我看还是分一些人马守着主要的粮仓为好。”
“正是。”古阳思冲着丘林鹤笑道:“我看丘林兄的飞虎军厮杀多日,加上奔速极快,正好在后方多休养几日,兼负护卫粮道之责,不知丘林兄意下如何。”
陆烈心中一动,也是看向丘林鹤,这几日被此人给烦得要死,要不是看其盟友的面子上,早把他赶到什么地方去了。
丘林鹤微微沉吟,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护卫粮道也不是不成,那往后的战事就请诸位多多操心了。”
“好,此事就烦劳丘林兄了。”陆烈松了一口气,把这位撵走自己也能清静几天,“此外,巴兄的人马还是不要动了,依旧驻扎于耶第原,协同丘林兄的人马看护粮道。另请苍兄派一万人马前往南线,接替丘林兄的飞虎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