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亦微微一笑,“自无不可。”
“慕容少主,不知你的五千人马可否调至大营。”陆烈转头看向一直未出声的慕容羽蔷。
慕容羽蔷一怔,不知对方为何会突发此问,只不过开战以来,自家人马一直缩在耶第原,也确实有些不太像话,只得点点头答应道:“全听陆盟主调遣。”
陆烈面色稍缓,从一开始各家都对慕容家有些疑虑,担心其与姬家有牵连。但此次从召勤城流出的诏书,唯独没有他们六家的,这才让大家放下了疑心。
“我们六家的家主,在召勤城中生死不明,此次若能打下寒陆城,便能直接杀至召勤城,救出各位家主。此次请慕容家军马至此,乃是后面若再下城池,请慕容少主带兵驻守而已。”陆烈叹了口气,郑重保证道:“请慕容少主放心,即使打下了寒陆城,令姊只要脱离姬家,定然性命无虞,请慕容家看管好即可。”
慕容羽蔷神情微黯,低头叹了一口气,“如今召勤城闭城多日,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也不知道城中谁在主事,诏书由谁发出。”
古阳思眉头微蹙,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此次的事透着诸多蹊跷,这诏书由谁而发,我估摸姬辛未死,否则姬家没有人能压着诸位家主同意改制。我们必须尽快发兵了,免得夜长梦多。”
帐中众人皆是若有所思,姬辛这只病虎死而不僵,虎威犹存,有这面大旗在,很多家族就会按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军议过后,陆烈与古阳思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一起向后走去。
“古兄,若是姬辛未死,其他家族便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我们原本预想的许多助力便不存在,只能靠自己啃下寒陆城了。我怕姬家卫军赶回救援,那我们就有些被动了。”陆烈背着手,有些心思重重。
“形势虽与我等预想的有些出入,但大致未变,你看姬家布置于各地的卫军何曾动了。”古阳思面色严肃,边走边说道:“这与下棋一样,现在全局皆死,唯有寒陆城是活棋。姬家不敢动卫军的,信不信他们一走,各地就会纷纷亮出旗子,整个棋盘就乱了。你说如果全盘乱了,于姬家有利还是于我们有利。”
陆烈想了片刻,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姬家虽然强迫各个家主同意改制,但每个家族毕竟还有那么多人,这些人失了地位、土地、华屋,岂会甘心。
家主死就死了,换一个就是。如此说来,那些卫军便不必计入此次战事。只对上南北军,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陆烈忽然停下步子,“大战将起,古兄你的手段何时发动。”
“不急,前期对上北军,我以兵势吞之即可,提早放出会使敌预有防范。等南北两军聚于一起时,再猝然发动,毕其功于一役,到那时定可将南北两军一网打尽。”古阳思略有得色,将扇子塞入袖中,“吴亘此人不太好打,我军务必要小心谨慎,防止中了他圈套。当下他最大的短板就是兵少,与他相战,也不必讲究什么谋略,以势压之即可。”
陆烈点了点头,吴亘在磐石路时连打几仗,皆是可圈可点,确实不是易与之辈,“现在想想,说不得当时吴亘就存了两头投注的想法,借机扩充己方实力,可笑的是,我还以为是自己将其挖了过来。”
古阳思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这样的人即使回了姬家,恐怕也不会太忠心,姬家也知道他不会忠心,只不过如今兵临城下,不得不用其勇,弃其忠。
干脆我在想法子在寒陆城中放些消息,只说吴亘存了借机壮大自身的想法,并不想为姬家死拼。毕竟在姬辛不出的情况下,姬宸是当下姬家主事之人,看他能不能容得下吴亘。”
“反间计吗,呵呵。”陆烈微微摇头,“姬宸此人耳根子软,多说些说不得就会信了。对了,你说那个人会来吗。”
古阳思神色一肃,看了看远处,“陆兄有没有称雄铁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