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不打仗就能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怎不让人振奋。一时间,北军上下除了必要的守备警戒之人,皆是全力投入了除箭行动。
唯一一个不高兴的就是牛超,这本是他的独家买卖,却被很多人给抢了去。断人财路,就是shā • rén父母。看着这么多的杀父仇人,已是忙碌多日的牛超双眼通红,口中流着涎水,如同一只恶犬奔行于野。
一人之力有限,众人之力无穷,得益于这么些人的怒力,北军军营的上空,浓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大洞,阳光顺着洞***下,让久不见天日的士卒军心大振。
翳雾出现豁口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义鹘军终于可以落到北军的营地上。所以冬青鸟便留了下来,供吴亘前出各地之用,免得如瞎子般蹒跚于浓雾之中。
「巴家反正后,我军与联军的兵力便差不了多少,我意全线反击。具体而言有两策。」胡嘉奇怪的看了吴亘一眼,接着介绍自己的计划。
「若翳雾不散,我军这两天想办法开辟两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南北两军分左右钳击敌中军。利用各营间留出的空隙,快打快插,迅速割裂敌各营,分而歼之。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联军大营分为东西两部,东边兵力较少,两军在进攻之时,需得牵制东边大营的增援。必要时,可让增援的元欣一部主动攻击东边大营。
若巴洪劝得古家收了翳雾,敌如主动进攻,我正好以逸待劳,再次决战于积水台。如敌龟缩不前,请姬镇抚部出捉鹿岭直击对方西大营,北军则绕过西大营,插入东西大营间的间隙,一来阻击东大营支援贼人,二来助南军杀敌。元欣一部则由南攻击西大营,配合姬镇抚部尽早拿下对手。」
胡嘉放下手中铜杆,将手放在了沙盘上,「此战我军行动定要快,猛冲猛打,乱敌调度,乱中取胜。前面与联军几度交手,大家也看出来了,相较南北军,联军的调度着实有些粗糙,这与各家只顾保存自家实力,相互推诿也有些关系。」
姬夜看着沙盘久久不语,今日一早,吴亘便匆匆寻了过来,说有要事相商,没想到却是出兵一事。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从月袭扰敌粮道颇为顺利,敌粮秣难以全部及时抵达贼人大营,以拖待变岂不更好。」姬夜转头看向吴亘,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变得如此焦急。
吴亘咳嗽了一声,端起茶碗慢慢呷了一口,方慢条斯理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需当因敌变化而随机应变。如今巴家答应反正,我军战机已现,若是不能抓住如此良机,时日长了,万一巴家又有反复,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且,两军相持日久,难免其他家族会起异心。这次文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他们助谁,还真不好说。若是此战我军赢了,当然是助我们,反之亦然。这就和滚雪球一样,只要我胜了,这些家族都会黏了上来,我们的力量就会起来越雄厚。
所以,我军应立即起兵,拿下当面联军,尽早了却这场战事,再分兵于各地,压制诸家,消弭叛乱,为改制做好准备。」
姬夜疑惑的看了吴亘一眼,转头看向姬景,「镇抚如何看呢。」
姬景意味深长看了吴亘一眼,转头看向胡嘉,「若我攻击不利,这捉鹿岭大营兵力空虚,被敌所趁又当如何是好。」
胡嘉微微一笑,冲着姬景拱了拱手,「镇抚,我军胜了,营寨有何用。我军败了,营寨又有何用。以往敌众我寡,所以才需立营以助防守,如今敌我几近相当,攻守之势已易,又何需受区区营寨所困。倘若不幸败了,人员大损之下又如何能守住营寨。」
姬景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个理,罢了,若是没有其他变故,
我同意进军。」
见自家手下两个镇抚都同意进军,姬夜也只得应下,当即下令全军试着拔除古家扔下的那些银箭簇,做好整军出战准备。
吴亘遛遛达达出了大帐,正准备返回自家大营,姬景却是寻了过来,「吴镇抚,可否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