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一愣,旋即灿然一笑,「有何不可。」
让胡嘉等人稍待,吴亘与姬景沿着山路缓行,渐渐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吴镇抚,上次积水台绞杀联军,倒是缴获了一些稚水镜,与镇抚遣人送的样式倒是有些不一样啊。」姬景眼神冷冽,抱臂盯着吴亘。
吴亘心里一个咯噔,知道姬景起了疑心,展齿笑道:「一不一样有分别吗,可是我送的镜子不能用。」
「不不不,好用的很,我只是想说,吴镇抚若是晓得了什么事,不妨提前透露一些,免得我的手下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即使那稚水镜是卜宽送的,应也是早就送到了,若是镇抚早些提点一二,我南军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您说呢,吴镇抚。」姬景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吴亘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所以说好人难做啊,姬镇抚,古家有此等手段我如何得知。卜宽送我后也只是说了大概,他也不晓得这些镜子是为了应对何种变故。
姬镇抚,你说,这几次大战下来,我吴亘可曾藏了私心,哪次不是冲杀在先,竭力营救南军袍泽,你那手下赵贵至今还赖在我的营中。镇抚如此做法,倒是让吴某有些心寒哪。」
「哈哈哈,是我的错。」姬景放下两臂大笑道,一把抓住了吴亘的手,「开个玩笑吗,吴镇抚还当真了。我的意思是,大战又起,可有什么要教我的。」
吴亘神色一僵,没想到姬景又打又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果然不愧是纵横于铁手行省的老江湖。费力将手脱出,吴亘看了看自己手上几个指印,苦笑道:「真没有什么教的,这次打得是堂堂之战。不过呢。」
说到此处,吴亘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远处低声道:「若是西边有事,少主要退兵时,镇抚务必要拦上一拦,免得咱大好的局势付诸东流。」
「西边什么事。」姬景眉毛一挑,赶紧追问道。
「我听说有些利令智昏的家族,想趁着南北军与联军对峙,企图袭扰寒陆城,不过至今还没有确切消息。」
吴亘神秘兮兮道,「二少主这个人你也知道的,重情重义,与大少主感情甚笃,闻听此信说不得会抛下这边飞身带人回援,这么一来,咱牺牲了这么多儿郎性命创造出的战机,就要拱手让出。
而且放弃了捉鹿岭防线,让联军顺利抵达寒陆城,恐怕到时候更不好守城。」吴亘凑近了些,在姬景耳边低声道。
姬景闻言眉头紧皱,负手原地转了几圈后方郑重道,「寒陆城城防甚严,一般的家族极难打下来,倒是可以撑一段时间。吴镇抚说得对,即使要回师相助守城,也得扫清外围这些野狗方成。放心,我到时候帮着转圜一二就是。」
吴亘仰头大笑,「姬镇抚果然是帅才,遇事有静气,分得清利害。」
姬景亦是笑道:「好说好说,只要此战赢了,稚水镜的事我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哈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