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军事>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二百七十九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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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不得好死(1 / 3)

这崔英浩已是开始供认。

偏偏这个时候,张安世竟还要拿人。

这令朱棣刚刚悬下的心,重新又提了起来。

他眼眸似刀子一般,在众人面前掠过,却是不露声色。

亦失哈当着皇帝的面,哪里敢怠慢,慌忙道:“威国公,要拿谁?”

张安世道:“金妃娘娘……”

张安世一步步走向一直靠着朱棣的金妃。

金妃一脸茫然,似乎因为陌生男子的靠近,显得紧张,俏脸上掠过紧张之色,道:“威国公……不知这是何意?”

张安世道:“金娘娘……只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金妃如受惊的小兔,慌张地看向朱棣,眼眶便微微红了:“陛下……”

一旁的刘妃见状,道:“陛下,方才还是打着抓乱党的名义,拿了一个奴婢。现在好了,竟连嫔妃也开始拿,陛下……臣妾们尽心侍奉陛下,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罢,下意识地去扯一扯朱棣的衣袖。

朱棣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虎目勐地凝视着金妃,而后目光又落在刘妃的身上。

亦失哈更是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牵涉到刘妃的身上,因此,方才他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要协助张安世,可现在,十几个宦官看着他,他也一声不吭。

朱棣沉声道:“怎么回事?”

张安世咳嗽一声。

那尹王朱?听罢,顿时会意,竟一下子冲上前来,将金妃与其他的区隔开。

张安世欣赏地看一眼朱?,朱?这个家伙,是懂他的。

张安世这才道:“陛下,臣有一定把握,此人乃是金妃。”

朱棣皱眉道:“为何?”

张安世道:“其实臣一开始……就猜到了她,只是她的身份敏感,所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臣不敢贸然动手,只好想办法,先清除她的外围人员,这也是为何,臣先去都知监里找崔英浩。可谁料到,崔英浩恰好在刘妃处,而金妃也在此,臣这边拿了崔英浩,就等于是打草惊蛇,臣担心,若是继续耽搁下去,这金妃趁机销毁证据,所以……这才斗胆当下指认。”

朱棣皱眉,他若有所思,瞥了一眼惊惶不安的金妃,这金妃在他眼里,不过是弱女子,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将她和白莲教的匪徒联系起来。

最后,他勉强点头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张安世笃定地道。

八成已不算小了。

只是朱棣此时只觉得好奇。

“朕记得,你说此事涉及到的乃是太监。”

“陛下,臣确实一开始疑心的乃是太监。”张安世继续道:“所以入宫之后,也是从这里入手的。”

“可为何会疑心到她的身上。”朱棣指着金妃。

这毕竟涉及到了朱棣的女人,不得不慎,若是搞错了,一旦从宫中传出去什么,丢人现眼的也是朱棣。

虽然朱棣是债多不愁,早被某些人变着花样在外头流传着裸奔和吃x的传说,可女人对男人而言,无论是否在意,却也涉及到了体面的问题。

张安世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一次搞错和其他时候搞错不一样。

这一次若是搞错了,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一边,金妃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却是眼泪滂沱,抽泣着擦拭着眼泪,我见犹怜,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强忍着没有向朱棣辩解什么。

张安世这时才道:“臣起初的时候,也觉得这十之bā • jiǔ,勾结白莲教的乃是太监,可后来,等知道了大内的实际情况,却觉得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朱棣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但凡信奉这些玩意的,往往都必须得有一个私人的空间……”

“私人空间?”

“需要看经,需要‘修炼’,而臣所了解到,宫中绝大多数的宦官,都没有这样的条件,不只如此,宦官们大多都是结伙在一起,一人若是与白莲教有关联,不可能其他人没有察觉,尤其是在朝廷打击白莲教之后,也没有宦官向亦失哈公公奏报这件事。”

朱棣道:“是吗?”

张安世自己都乐了,陛下你自己就在宫中,是宦官们的主人,难道不知道……这些伺候你的人的生存条件吗?

张安世从亦失哈那边了解到,宦官多是同吃同睡的,低级的宦官,往往是睡通铺,十数人挤在一起。

高级别一些的宦官,才可能两三人挤一个屋子。

只有到了宦官的顶峰,到了类似于亦失哈这样的级别,才有资格自己住一个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宫中的规模确实是大,可实际上,当初营造这里的时候,给宦官的住房却不多,何况从洪武到永乐,宦官的人数又增加了不少,可住的却还是这么大的地方。

对于绝大多数宦官而言,他们是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可言的。

这也是张安世慢慢意识到,紫禁城的宦官,想要修习白莲教,且还不被人察觉的可能性,实在是少得可怜。

朱棣半信半疑地道:“只因为这个?”

张安世道:“当然不只是这个,这个不过是……改变了臣的思路而已。在臣心目之中,或许会有人接触白莲教,因为这白莲教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愿意结交他们,甚至给他们好处,这样的宦官,臣相信有。”

张安世定定神,接着道:“这就好像,许多地方官员,收受别人的好处,这可能只是贪婪的本能,可若对方告诉你,你拿了我的好处,你得跟着我谋反,这……就绝无可能了。宦官也是如此,给白莲教提供方便可以,拿他们的好处也一定会有,可却因为这个,敢为他们冒着碎尸万段的风险,这种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朱棣点头:“你说的不错。”

那金妃还在一旁,擦拭着眼泪。

朱棣不禁瞥她一眼,还是觉得这样的弱女子,实在无法想象她与白莲教勾结一起。

张安世继续道:“这一点,我们清楚,宦官们也心知肚明,那白莲教匪,显然也清楚。既然他们打算在宫中动作,就知道绝对是指望不上宫中的这些的宦官的。而有什么人……才可以不管不顾,如此铤而走险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他真信白莲教,对此虔诚无比,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朱棣立即想到,不久之前,因为佛父原形毕露,堂外那些崩溃的教众,哪怕是朱棣,想到这一幕,都觉得背嵴发凉。

朱棣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一个极为虔诚之人,一个可以为之不要性命的东西,他能掩藏自己的喜好吗?或者说……能够让自己不去念白莲教的经,不三不五时地去拜那白莲教的许多佛像吗?”

朱棣骤然之间,头脑清明起来。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这是人的本性,一个人若是满心都是这个,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对此无动于衷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偷偷‘修炼’,会想尽一切办法,每日诵经。他既信这东西,觉得有用,就不可能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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