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魏王一巴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茶盏盖碟乱蹦,众人心下凛然。旁边那要跪不跪的禹山知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直接一头杵在了地上。只见魏王不怒反笑道:“嘿嘿这老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走,看看去!”最后一句,语气已经冰冷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随即带着一大帮子人又出了中军帐,再次风风火火的往后营赶去。
摔懵了的禹山知县,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脑门,侧耳听听外面的鸡飞狗跳,再看看眼前再次空荡荡的中军大帐,有种不妙的感觉:照这情形下去,他今天怕是得在这大营野地里找个地方过夜了。
魏王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形,陈十一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仅仅二十杖,就已经打的他昏过去又醒过来两次了。
原本在他被褪去中衣、按到长条板凳上的时候,陈十一就知道这一顿板子是逃不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会被打得这么狠。
“齐公公。”终于,被陈十一当成救命稻草的雨公公开口了,“差不多行了。魏王殿下还没说话呢。”
“雨公公,杂家被晋王爷从司礼监要过来、指派给魏王的时候,就是命杂家为魏王府立规矩的。魏王殿下少年心性,耳根子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说的上话,长此下去,必然乱了尊卑。”
“此子”
“此子冲撞魏王,已然是犯了惊驾之罪。雨公公,你当年没进得了内书房,又常年和武夫混迹一堂,怕是已经忘了这些礼数规矩,杂家不怪你。只是,魏王府的事,自有杂家这个王府内官来管,就不劳您雨公公贵人多操心了。”
齐公公瞟了一眼雨公公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不屑的转过头去,满是皱褶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丝得意:此子若不是你崇礼司看好的人,杂家还不打呢;打一个人的屁股,揭两家的脸面,还挑不出毛病。这事情,除了自己,谁还能办得?待过个几年,说不得杂家也能争一争那司礼监秉笔、甚至是掌印的位置。到时候,你雨春娴也不过是杂家面前的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