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一。”谢月野说。
唐澜把倒满酒的杯子推回来,谢月野又道了声谢谢。
“你现在才知道?”唐澜哼了声,和戚雨迟说:“我还以为你俩认识很久了。”
“没有……”戚雨迟犹豫了下,看了眼谢月野,“其实也算吧。”
里头有故事,唐澜问:“怎么说?”
谢月野没回答,等着听戚雨迟怎么解释。
“那天贝贝生日认识的。”
“嗯?”唐澜迷惑了,他基本上全程都在吧。
“你走之后。”戚雨迟要这么跟别人提这段就不太好意思了,要是被看见了他还觉得没什么,要让他若无其事地转述他就不行了。
好在唐澜也只是哦了一声,没往下问。
估计就是觉得喝酒的时候认识的吧,酒吧里认识个人不是很正常。
但是酒吧里认识的人,也比较容易……嗯。
唐澜看了眼戚雨迟,戚雨迟明白他意思,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
吃完饭雨还没停,大家又留着喝了会儿酒。
一点啤酒戚雨迟的量是醉不了的,唐澜清楚,所以给他倒的时候没顾忌着什么。
但是谢月野不知道。
喝到最后雨小了,大家觉得不如先走吧,怕等会儿又下大,几个人站起来走到门口。
戚雨迟脚下踩到一小滩水滑了一跤又稳住,谢月野在他旁边都没反应过来。
“你酒量不行啊。”谢月野小声说。
“什么啊……”戚雨迟把脚抬起来让他看,“有水。”
谢月野垂眸扫了眼。
“我那天才是真的喝多了……”戚雨迟站直了,接着往前走,“你要不信下次找个时间我俩单独喝。”
“本来信的,”谢月野碰了下自己帽檐,“现在不信了。”
戚雨迟笑了下。
“就这样走不找人拿伞了啊。”唐澜说。
戚雨迟伸手接了下雨水,“行啊。”
二十多岁的男生怕什么淋,除非是要上课,戚雨迟去哪儿都很少带伞。
“你宿舍在哪儿?”戚雨迟偏头问谢月野。
“东。”谢月野说。
东园都是研究生的宿舍,戚雨迟他们都住在西园,两栋宿舍楼一个在路的这一头一个在路的那一头,不算远,但走不顺。
戚雨迟忽然想到他俩连个好友都没加,把手机拿出来点了二维码的界面递过去。
谢月野明白了,扫完两人就加上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唐澜刚说完,往前一指,他那几个篮球队的兄弟马上就冲了出去。
脚下踩起阵阵水花,一群人跟在拍什么青春忧伤电影一样,把戚雨迟看笑了。
“那我也走了,”戚雨迟抓了抓头发,“就是可惜了它……”
他一两个月之前才去烫的纹理烫,不是特别卷,但很有造型。当时是秦嘉易陪他去的,戚雨迟现在还记得秦嘉易看见他从理发店出来那个眼神。
这人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真的,我已经直得不能再直了,但是刚才我感觉自己被你掰弯了。”
戚雨迟挺装逼地笑了声。
这雨一淋,他头发就得塌。
戚雨迟把斜挎包挪到身后,正要往外跑,头顶被轻轻地一压。
一抬眼,望到黑色的帽檐,谢月野把他的棒球帽盖在了他头上。
“给我啊?”戚雨迟问。
“不是很宝贝你的头发吗?”谢月野说。
他手指还捏着帽檐,指尖往下一带,像刮了刮。
谢月野扬了扬下巴,“走吧。”
戚雨迟嘻嘻地笑,说谢谢,转身望着谢月野,不慌不忙地倒着走了一截。
谢月野也不躲他眼神,他在雨帘里站着,双手插着裤子的口袋,微微弓着背,是一个很随意的姿势。
雨水都滴在帽檐上,有点重地压着。
戚雨迟很快就背过身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