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等韩夫子不在这个位置上了,谁会为了韩夫子曾经的口舌之争,非要得罪国公府。
当然,那是长远了看,就眼下,乔故心死活不松口,韩夫子便是连眼下的事都处置不妥当。
如此,两方便就僵了起来。
可偏生,就算韩夫子此刻改变主意了,可是乔故心这边知道事情原委,怎么处理这事,始终是绕不过乔故心。
“夫子,沈夫人,李夫子有请。”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外头的书生抬声禀报。
听着已经惊动了李夫子了,韩夫子嘴唇抽动,看着乔故心恨的厉害,可却也只是猛地一甩袖子,抬脚离开。
乔故心不以为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而后跟着下头的人出门。
李夫子是在议事厅等着他们的,乔故心进去的时候,李夫子在议事厅站着。
乔故心屈膝见礼,李夫子随即抬手还礼,“听闻沈夫人过来了,正好有事想同沈夫人商议。”说完后,抬手示意乔故心坐。
韩夫子站在李夫子身后,紧紧的抿着嘴,全程也没说话。
“那还真巧了,我来这也是有事,韩夫子说我三弟,不是念书的材料,我这气不过,言语中冒犯了韩夫子。”乔故心上来,就直接当着韩夫子的面告状。
李夫子听后却只是一笑,甚至都没有看韩夫子,“我近来研究佛法,释迦摩尼菩提树下大彻大悟。在这之前,谁人能想到他会有这般心境?成事之前,旁人所看也算不得错。可何时成事,却也无人能知。”
或者,能不能成事,这事也说不准。
李夫子声音平和,没有指责谁,也听不出袒护谁,好像只是公允的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两个人都能听明白,这就是对于乔故心告状的事,就事论事。
乔故心端起茶杯思量,侧头想要反驳,或许想要说夫子便就不同,就算是在对方大道未成的时候,也不应该在眼里论下高低。
可是,若是真能成大道,他便是夫子,从前种种俱摒弃。
想着想着,乔故心突然笑了一声,“夫子说的是,倒是我偏执了。”
看乔故心冷静下来后,李夫子才又继续说道,“世间事本就不能单纯论个是非,沈夫人能感悟出此番真理如何已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