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明显的察觉到一双眸子的灼灼注视,从师徒二人进来之后开始,这种感觉便愈演愈烈。
“两位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帮忙煎药。”
祁越双目紧闭,只能听得那声音清亮,其后便响起了扇风的声音,多半是亲随不愿假手他人,是以拿着蒲扇亲自在门口煎药。
大夫已经回医馆去取膏药,另外重新配置烫伤药,期间有亲随陪着去,以免中途再生枝节。
房门敞着,外头的人能时刻盯着屋内的动静,所以并不算失职。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让祁越的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隐约觉得……
耳畔,忽然传来了低哑的声音。
“大人的伤势没什么大概,只是皮外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师父去拿药也只是装模作样罢了,眼下无人,您不必装了。”
祁越幽幽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瞧着坐在床边,拿着湿帕子一遍遍擦拭他掌心的少年郎。
“摸够了?”他开口。
少年郎瞧了他一眼,脸不红气不喘,很是淡定握住他另一只手,继续以湿帕子擦拭着,一副无事发生之态。
“大人若不想被人看出来,还是别动怒的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您现在是个病人,重伤昏迷,目不能睁,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身不能行。”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
祁越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临了就这么盯着少年郎的脸,一瞬不瞬的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