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母亲怎么想的,明明不受待见还要上赶着给池岁禾熬药让她来赔罪。
这下被她看个正着,免不了又是一堆冷嘲热讽等着。
“你抖什么呀?难不成是心虚?我就说这药肯定有问题,还不肯叫大夫来查验,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骂谁是鸡呢?”
池岁禾不声不响走到叉着腰的张妈妈身后,瞪圆着一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
张妈妈一僵,没反应这话里的意思,脸上已自发将尖酸刻薄藏得干干净净,转过脸时只剩谄媚。
“小姐醒了?现在感觉可还好?可把老奴吓坏了,担忧得老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身上这衣裳都宽泛不少。”
她脸上掬着热情的笑,说完这话颊边的肥肉激动得抖了三抖,怎么看都不像是寝食难安的样子。
池岁禾嘴角一抽,躲开她要扶上来的手,看向面容僵硬的池嘉禾,目光滑到那瓷碗上。
“妹妹这是?”
听到这称呼,张妈妈脸上堆着的讪笑一凝。
池嘉禾自动掠去那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板着娇容冷声:“母亲亲自给你熬的补药,你若不想要直接”
话还没说完,便见池岁禾伸手拿过那药丸毫不犹豫的放到唇边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一碗暖汤下肚,池岁禾整个身体都跟着舒服起来,压了压舌尖,补汤的那股甜味还在,不禁弯了弯眼。
舔了舔唇将碗放回去,眼睛亮晶晶的,“这汤药滋味真好,妹妹回去替我谢过母亲。”
张妈妈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面上一急。
“小姐,这汤药还未等大夫查验过,若是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吃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她方才就一直催促着去寻大夫,明摆着对她们不信任。
不管这补汤有没有问题,只寻大夫这事传出去,无异于将相府新主母的脸摁在地上踩。
而且这张妈妈
池岁禾想起来了,原主对钱兰和池嘉禾的不满,三分之二都是来自她的口中。
尤其是笃定钱氏是害死生母的罪魁祸首一事,便是她日日夜夜在池岁禾耳边灌输的想法。
池嘉禾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干脆,眼神掠过那喝得一滴不剩的瓷碗,审视的目光直直射向她。
因为汤药喝得急,她白皙柔嫩的颊边还挂着一点湿润,见自己看过去,很快朝她扬起软和的笑。
甚至似乎还有些害羞,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黑而亮的眸中隐隐含着点点信任和依赖。
好像她长得还还挺可爱的?
池嘉禾审视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竟有种想替她擦去那点汤渍的冲动。
回过神来只剩惊悚,她这是魔怔了不成??
那池岁禾又在害羞什么?信任什么?依赖什么??
有病吧。
难不成她真摔坏了脑子。
池嘉禾脑中闪过千种万种,最终定下这个结论。
瞥了眼那空碗,见任务已达成,松了口气,看也不看池岁禾一眼,转身再次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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