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铁了心的不理他。
卫司韫在床边坐下,将被角给她捏实了。
有心想要解释,可是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说他被赐婚的事绊住了,还是说影卫的传讯一道都没传到他耳中?
种种都不是他今日没陪在她身边的理由。
都只是借口。
“你娘说你已经知道赐婚的事了,我不辩解,但是这个婚事不会成,我不会娶林清柠。”
贺云初轻拍婴孩的手一顿。
卫司韫继续说:“你怪我是应该的,不过不要生气,你刚生产完,生气不利于恢复。”
贺云初还是不说话。
而这时候或许是因为周围有动静,小家伙两只手扬起,打了一套拳,微微睁开了眼睛。
“嘤——”
小猫儿似的,她轻轻叫了一声。
而后嘴巴嗫嚅,哇地哭起来。
声音嘹亮。
把卫司韫和贺云初都听蒙了。
贺云初更是一愣。
卫司韫反应不及,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贺云初却是因为——她没想到小家伙的声音能够如此嘹亮,啼哭都中气十足。
卫司韫难得手忙脚乱,伸手就要去碰:“她是不是吵着了?”
守在外头的奶娘匆匆进来,在这对新手父母的注视下抱起小婴儿,熟练地掀开她的襁褓,看了一眼笑道:“是尿布湿了,估计小主子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抱去外间换:“殿下跟七小姐说说话,老奴给小主子喂了奶再回来。”
贺云初一直盯着奶娘的声音出了里间,视线近乎贪婪。
“怎么了?”卫司韫扶她躺好:“一会就抱回来,往后见的时日多着呢。”
然而贺云初眉头却是忧虑重重,睡觉时拧紧的眉心没有松开过:“你觉得这孩子,像谁?”
她顾不上跟卫司韫聊什么赐婚的事,心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股预感没来由,甚至很荒唐。
她生完昏过去的前一瞬,朦胧中看了一眼刚从自己体内抱离的婴孩儿。
很小,被血裹挟了一身,还连着脐带。
她好歹是个学医的,丈量过那么多人体,还有肌肤肌理,凭借那一眼,她大致能看出自己生的孩子至多五斤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