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不太有胃口,过了元旦,渐渐地已经是深冬季节,宁城的温度动辄零下二十多度,他沿着脚踝往上,整条右腿僵硬刺痛。
但吴玉兰很低声地叹了口气,他眉头微蹙,还是拉开门出去。
吴玉兰不太愿意他做手术,虽然做手术根治的概率更高,但是风险也更大,她不指望,甚至很不情愿楚听冬再去练花滑。
他脚踝的机能是不是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况其实不要紧,她更想让他能保持正常的生活,不会有生理性的疼痛就够了。
所以一直想办法给他找一些药物治疗。
楚听冬其实觉得没什么意义,毕竟他的疼痛在心理层面更频繁一些,现在已经很少出现。
生理上的痛感不能根治的话,其实服药也都是简单的止痛作用。
他有些抗拒,吴玉兰就改成做药膳。
楚听冬不想跟她争执,他知道她是对他心怀愧疚,认为自己当初把他留在楚家,不想惹上楚家的麻烦,所以也不经常跟他联系,觉得懊悔。
现在能相处一年的时间,想要补偿他。
转学到宁城之前,其实楚听冬还有另外的选择,他一开始是想自己转学去北京读书,他完全可以独自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但是他父亲提出让他来宁城,吴玉兰先是有些犹豫,然后又忍不住跟着劝他。
楚听冬当时认为自己去什么地方都一样,也就没有再反驳。
或许他过于冷血,但他认为她对他的这些愧疚和补偿都没有必要。
他觉得她跟楚亨麟离婚,是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比起为了陪伴他,继续留在楚家更好。
他也没有为了这个抱怨或者责怪过她。
只是每次他排斥用药,吴玉兰脸上流露出的苍白、尴尬,又有些责备,却碍于关系疏远,不好对他说出口的神情,让他觉得很无力。
还不如省一点事,虽然不足以治疗,他喝了也没太多坏处。
楚听冬回到卧室时,钟寻还撅着屁股在拿他的手机打游戏,等楚听冬重新拿了本书,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看,钟寻就一翻身凑过来。
他一开始枕着楚听冬的大腿,又继续往下骨碌,趁楚听冬没搭理他,偷偷去打量了一下楚听冬的脚,还拿自己的比了比尺寸。
“脏。”楚听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将小腿从他手里抽开。
钟寻简直服气,到底有什么可脏,就算是脚也每天都洗,根本没有一点异味,而且他脚踝上还被这shǎ • bī咬了牙印,怎么干这个又不嫌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