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柔以为孙文浩一介文弱书生,脸皮应当很薄,如今被她这般拒绝,按着电视里曾经看过的书生来说,接下来就会淡出她的生活了。
是以她心情很好的回了家,只觉浑身轻松,终于能安心学习张爹那手好医术了。
没成想,安静的日子仅仅过了几天,那孙文浩又找到了医馆。
那会儿张芷柔正在抓药,孙文浩穿着一身洁净的衣袍走到药柜前。
张芷柔没有多想,以为孙文浩是哪里不舒服,便只看了一眼,埋头继续抓药。
这活像两人并不熟的模样刺激到了孙文浩,他垂着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虞,又往前走了一步,往张芷柔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的说了句话。
“芷柔,你能借我些银钱吗?以后我还给你。”
别说两人之前有关系,还是已经分手的处境,就说那天孙文浩张嘴就是钱的嘴脸,张芷柔也并不想和孙文浩有什么瓜葛。
她手上动作不停,回道:“没有。”
孙文浩眼里的不虞被怨恨所取代,声音却是比之前多了些哀求。
“芷柔,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你能看在我们两情相悦的份上,借我些银钱吗?
之前夫子就说第二天就必须要交,我好说歹说,夫子才肯宽限我几天,芷柔,伱看……”
张芷柔看了眼孙文浩,手下没停的把抓好的药包好,垂下的眼眸却瞟向时不时打量两人,竖起耳朵的那些病人,心里烦闷不已。
她以前当医生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医闹,缠着她不依不饶,这孙文浩此番的做法,和那些病人家属没啥区别,一样的让她不耐烦。
并且她自觉上次和孙文浩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怎么这都考上秀才了,好像还不明白她说的话一样?
她走出药柜,轻声道:“跟我来。”
随即领着孙文浩往后院里走。
张芷柔走到院子一棵树下站定,等孙文浩走到她不远的地方,这才施施然说道:
“我前几天不是和你说好了,你要是为了束脩来找我,就不要来了?”
孙文浩局促的攥了攥手指,陪笑道:“芷柔你就帮帮我吧,我这几天也找别人借过,但是他们都没什么银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张芷柔嗤笑一声:“束脩都要借,那你以后再次上考场了,是不是还要来找我借?不是我小气,是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而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
况且孙文浩一个快二十岁的男人,天天只知道死读书,家里没银钱了,还不知道挣。
啧!这是把她当冤大头啊?
孙文浩脸色难看的张芷柔,不明白在他找来之前,张芷柔过十几天就问他够不够银钱花。
只不过近一个月没来找他,在他以为张芷柔又在使小性子,让他去哄她时,他选择了冷处理,觉得他稍稍说两句好话,张芷柔就又会巴巴的贴上来。
没成想,现在居然想把他踹开了?孙文浩心里怅然若失,说好话也没能把人哄回来的羞恼炸然。
他恼道:“张芷柔,你拿乔也要有个度,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若是你后悔了,别怪我不原谅你。”
张芷柔无语的看着他,满眼不解,这孙文浩是得什么臆想症了吧?居然说她会后悔?脑子有泡吧?
眼见着张芷柔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孙文浩气的不行,袖袍一甩,转头就走,不过走到门边的时候,又转头看向张芷柔,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张芷柔!你别后悔,就算你以后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然后,抬脚走了。
张芷柔眨巴了两下眼睛,脑袋上缓缓生气一排问号,这孙文浩脑子不会真的有病吧?
她摇摇头,耸耸肩,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进了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