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孙文浩没再来找她,张芷柔在家里和药房的两点一线活动着。
就这样,几个月之后,张芷柔在张爹的观察和考核下,认为可以做他的助手了。
是以,在张爹平时坐诊的时候,张芷柔则帮着打下手。
一天,一个穿着短衣做小厮打扮的人,面色焦急,步履匆忙,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馆,边跑边喊:“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家夫人吧,大夫……”
没等那人跑近,张芷柔默默站起身,去医柜后面提起医药箱,走到已经被小厮拉扯着的张爹身边。
而此时张爹已经在询问病人的情况,在得知病人腹痛难忍,下不来床这一症状时,张爹又叫张芷柔拿了些能止痛的药材,这才跟着那小厮快速往外面走。
张芷柔将几样药材放在药箱里,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一路去往同知大人府上。
片刻后,张爹和张芷柔在管家的领路下,一路直达后院,进了一间清雅的屋子。
刚一踏进房门,浓郁的苦涩药味便扑面而来。
一个五十多岁面色焦急,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紧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气宇轩昂,温气质温润。
张芷柔知道,这大概就是同知大人和他的两个儿子了。
随即听到张爹疾步往屋里走,边问:“病人现在都有什么症状?”
同知大人忙说道:“夫人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肚子疼,我们请了大夫,大夫说喝两副药就好了。
可是夫人不仅没好,还疼的越发厉害了。还请张大夫务必尽力而为。”
说话间,张爹已经在已经摆好的板凳上坐下,伸手搭在被手绢覆盖的手腕上,凝神静气把着脉。
张芷柔站在张爹的侧后方,目光紧锁床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咬着嘴唇的病弱美妇人。
人虽然看起来气弱,也有了一定的年岁,但是那风韵犹存的模样,不难猜出,年轻时的风华。
张芷柔仔细的观察了下美妇人的状态,之后目光往下,看向紧紧捂着肚子的手。
她思索了一会儿,弯下腰凑到张爹耳边,轻声说:“爹,你问问夫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疼。”
张爹看了眼张芷柔,眼里满是赞赏。
芷柔都没把脉,就这样看出了些许猫腻,他的医术后继有人了!
张爹松开把脉的手,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出同知夫人的病症。
“夫人是吃了不易克化的食物,又受了凉,昨天没有今天痛的厉害,想必是因为今天又吃了些别的东西吧?”
同知万远志连连点头:“夫人喜爱吃螃蟹,昨儿就吃了几个,又喝了一碗冰糖银耳羹,吃了小半碗饭。
没成想从昨晚就开始肚子痛,一直今日快中午的时候,都没吃饭,就被我劝着喝了碗牛ru。
但没过多久,夫人就痛得在床上打滚,受不了了。”
张爹点点头,走到桌案旁,张芷柔麻利的站在桌案前磨墨,张爹顺势拿起毛笔开始写药方。
万远志跟着抬脚就要跟过去,床上的万夫人突然咬紧牙关,痛呼出声,好似痛得很厉害。
万远志连忙跑回床边,一手抓住娘子的手轻声安慰着,一手轻柔着娘子的腹部。
万志远的两个儿子自觉的站在张爹的不远处,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爹写药方。
“嗯!下次可得多注意,就是再喜欢吃螃蟹,也不可多食。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最容易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