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被迫加班的赤井秀一见他累到躺在沙发上不愿动的样子,也有些疲惫地坐在他身边缓了几口气,表情复杂的看向闭目养神的青年:“为了一个人,把身为组织高层的你累成这样,值得吗?”
水山繁微微睁开眼睛,想找个借口解释清楚眼前的一切,脑子里闪过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最后他只能咬着牙承认赤井秀一心中所想的那点:“哈哈,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嘛,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他表面装作一副风流的样子,其实已经几乎咬碎了满口牙。要是知道松田阵平有一天竟然会加入组织,当时他就不瞎说了!
赤井秀一表情又奇怪起来,他在旁边吭吭哧哧半天,最后竟然感慨一句:“这就是渣且深情吗?”
水山繁:“……你去琴酒那边待几天吧。”烦死了,真不想见到他每天在自己身边脑补那些狗血大剧!
赤井秀一又恍惚了一下,明悟了:“这么做是为了向琴酒表达衷心吗,我明白了。”他适时拍了句马屁:“不愧是秉承黄金精神的您啊。”
水山繁:“……快滚。”
将越来越奇怪的赤井秀一赶走后,水山繁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新的狙击手。可他和琴酒手下那对疯男女实在不和,所以只能咬牙向朗姆要了一个。
到了任务现场后,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对着他。那人似乎听见了他过来的脚步声,回身望了过来,两双蓝色的眼睛在空中交汇,一时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作对方一句低低的问好。
水山繁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啊苏格兰,朗姆给我的狙击手是你吗?”
现在回忆起来,水山繁与警校组的一切交集正是始于诸伏景光。正是初次来日本时那次搭话,才有了后面他与降谷零的交集。
在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诸伏景光总是那个站在身后温柔在注视着他们打闹的人。好像没有什么脾气一般,水山繁总喜欢在疲惫时呆在他身边。
像海水一样包容,水山繁这样在心中评价他。
这个任务并不困难,到了现场不一会儿水山繁就收到了诸伏景光完成任务的暗号。收拾好现场准备离开时,诸伏景光却突然拦住了他:“可以陪我走一走吗?”
二人就这样带着满身的危险物品悠悠闲闲地逛起了街,踩在落日大道上,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可萦绕在两人身边的却是闲适与惬意的氛围。
感受着拂过脸庞的微风,水山繁只觉久违的惬意。
“松田的事,我从波本那里听说了,谢谢你。”还是诸伏景光先开了口,他对着水山繁温温柔柔一笑:“好像加入了组织后,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单独与你呆在一起。明明应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多问几句,可我想了又想,果然最应该的还是要和你道谢。”
水山繁别扭地避开视线,他早就过了拿着自己做过的事洋洋自得去邀功的年龄,真正成为了一个成熟大人的他反而脸皮越开越薄了。
“你的身份,目的,立场,我想都暂时抛在脑后,我相信救了松田的你,一定不是以组织高层蓝橙酒的立场,而是身为我们的朋友水山繁护下了一切。”
被那双温温柔柔的蓝眼睛注视着,水山繁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他抬手揉了揉头发,看向今天难得滚圆亮堂的落日,情不自禁也笑出了声。
“傍晚空气这么好,要不要和我再走一会儿?”他向一旁伸手,发出邀请。
夕阳下两个并肩而行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的身影,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的傍晚,温馨且自在。
.
得益于在警校时曾经接受过的系统训练,而爆处组的工作又另松田阵平对细节的把控有极致要求,所以在降谷零的指导下,他对情报工作竟然上手出乎意料得快。
在水山繁将手边的事物处理好后,他就带着松田阵平去了美国。美国的实验室此时正在高速发展,需要各方情报的融合,而松田阵平正好可以凭借此机会地位一跃而起。
当初让松田阵平担任情报人员也是为了让他远离组织的杀戮。不管怎么说,水山繁不想让自己骄傲肆意的友人手上被迫染上罪恶的鲜血。
和松田阵平想的不一样,他本以为到了美国只有他们二人时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可水山繁却总是远远避开他。
他已经从降谷零口里得知了组织的背景和水山繁的身份。生活不像是影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水山繁确确实实是这个罪恶组织的一员,身上背负的人命与罪孽无法洗脱。
可能就是身份被揭露后的逃避心理,再加上被迫拉松田阵平入伙的愧疚,害怕被友人埋怨的水山繁又一次从松田阵平身边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