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自工作了十多天后,松田阵平终于忍受不了,在一个酒吧面前堵住了准备匆匆逃离的水山繁。
“喂!”一路赶来气喘吁吁的松田阵平大喊一声,叫住了前面预备拔腿就跑的水山繁。二人在异国夜晚的街头上对峙着,最后还是松田阵平豁出面子用英语大喊了一声:“你要抛弃我吗!”
整条街上人们八卦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水山繁身上,他忧愁抬头看了眼远方的天空,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陷入莫名的情感漩涡之中。
无奈,在来来往往视线的打量下,水山繁只得跟着松田阵平进了附近的咖啡馆。
强行把水山繁从酒吧门口拉走的松田阵平一边将他往咖啡馆里推一边念叨:“小小年纪不要总往酒吧跑,不知道喝酒对身体不好吗?”
水山繁条件反射地接了一句:“松田,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啊……”话头止住,那份字里行间的熟练感却无法掩盖。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揉了揉水山繁的头发,领着他坐在了窗边的咖啡桌上:“我们谈一谈。”见水山繁一脸抗拒,松田阵平坏心眼地威胁:“对我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想给我个解释吗?”旁边的咖啡店员闻言又奇怪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水山繁气恼开口:“你故意的吧!”
伴随着松田阵平爽朗的笑声,二人之间别扭的气氛总算是消散了许多。水山繁气鼓鼓地坐在座位上,摆烂一般将憋在心里的话通通说了出去:“是啊,我就是骗了你,我来到日本之后一直干的都是这种工作,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天真无邪还真是抱歉,把你拉进了这趟浑水还真是抱歉!”
不同于在降谷零面前的游刃有余,水山繁在来到日本后,第一个给予他关照的松田阵平前总是有些难以克制的骄纵,导致两人也总会像小学生一样吵起来,还需要萩原研二在一旁劝架。
松田阵平一下子把眉毛挑了起来:“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把我一顿指责,看看你这副委屈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说到这儿,他无奈地笑出声:“你这家伙还真是有些小动物的趋利避害天性,早就知道我纵着你吧。”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在亲眼目睹了你另一面后,我真的纠结了一段时间。不过我纠结的不是我们之间的友谊,而是你的身份令我有些无措。”
松田阵平不喜欢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或者说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纠结正义不依不饶的人。身为在樱花下发誓警察,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也时刻坚定追寻着法律外蔑视生命的罪犯。
他不能接受水山繁在自己面前shā • rén,但他绝不会因此而厌恶他,水山繁在松田阵平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松田阵平遵循的正义不是死板的,水山繁犯下的罪孽他不会无视,他会让青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却绝不会推开他。
不是一路人又怎样,松田阵平并不认为友谊会因此而改变。所以在一切清算之前,他将会一直跟在水山繁的身边,努力阻止他越陷越深,让他的罪孽早日还清。
磕磕绊绊地将自己的心情描述出来,松田阵平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所以说听见了吗,最后我绝对不会包庇你的,这期间你也不要做出什么为了保护我把命搭上的事。”
“不管怎么说,你永远是我心里重要的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伤害自己了。”
水山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从未感觉过心里如此开心,他有些骄纵地“哼”了一声,却还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自己的内心:“那个重要的人什么的,我也是。”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互相闹了个大红脸,松田阵平咳了两声掩盖。
“难得互诉衷肠一次,还真是不适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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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日子,他们的关系终于不再紧绷,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就在美国的任务即将完成之时,赤井秀一的一个电话打到了水山繁手机里。
“蓝橙酒大人。”男人磁性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我刚接到命令,要我奉命处决组织的叛徒——苏格兰威士忌,在这里向您请示。”
明明是磁性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