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这边儿是春风万金,老太太那边却是北风嚎呺。
“娘,你就赶紧拿主意吧,老三这半月里成天地往外头钻营,别人看不出,咱们还看不出他想干什么吗,早就有人给我透了话了,他这是也想呐。”二老爷恨不能跳起来抱着老太太头摇三摇,把她摇清醒了。
“他休想!除非我老婆子死了。”老太太愤怒地跺了跺龙头拐杖,之所以愤怒,正是因为老三很可能成功,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
“呵,那可不一定,他现是攀上贵妃娘娘那头了,贵妃娘娘一向和皇后娘娘打擂台,这可说不准,枕头风一吹……”二太太旁边帮腔。
“就是,娘,你要还想等几年给大哥请封,万一被老三捷足先登,还不如让儿子得了封号,总比让他得了强,难道我就不是你亲儿子啊,你什么都想着大哥,顾着大哥,他命比我好,先我出世,我也就不说了,可这回他惹怒了皇上,是他自己不检点,难道还要让我忍?”二老爷越说越激动,眼泪花子都表演出来了,“娘,难道我就是外头捡不成,你宁愿便宜老三,也不帮我?”
老太太又气又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掰开了来和老二说,“你当为娘就不为你想?我一看出老三不对,就和你爹爹提了你事。”
“那爹他老人家怎么说?”二老爷连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个不成器,那王氏尼姑庵里忏悔,全都说了,都是你两兄弟强迫人家,当年你家里闹出事儿,你媳妇要打杀她,她跑出去早就嫉恨上你们了。你大哥被训饬,你也跑不了,这当口,就是给你请封,也只有被驳份儿,那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了,咱们就只能看老三得意蹦跶了。”老太太越说越生气,拿起拐杖就抽二老爷,“都怪你个不成器东西,家里管事媳妇、丫头你摸上手就算了,居然还去碰那种婊、子货。”
二老爷被打得痛了,连声告饶,“娘,谁知道大哥也被那贱人勾搭上了啊?”
毕竟是自己儿子,老太太也舍不得打重了,扭头喷了二太太一脸口水,“都怪你,把那起子丧门星弄进门来,还说给三房添堵,结果呐,结果呐……”。
二太太杨氏也开始哭。当初这事可是老太太同意了,没成想现又来怪自己。
“娘,那我们们就看着老三蹦跶啊?”二老爷不甘地道。
老太太寒着脸不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