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有几分人样了。
宴星稚提出要去城西的义庄看看。
路上的时候,荀左问她:“少主,你觉得那个自称是风眠神君的小公子,是个什么来头?”
宴星稚想了想,认真地做了一番推理,“首先,他肯定不是牧风眠,牧风眠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就算万中之一的可能他来了这里,会用更直接的办法进入万器城,断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他最讨厌麻烦。”
荀左在心里犯嘀咕,怎么少主好像一副很了解风眠神君的样子。
宴星稚又道:“其次呢,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灵力,先前在崖上还被一个骷髅架打落,但身上藏的宝贝应当是不少的,应该是人界哪个修仙世家的少爷。”
“不对吧,”荀左提出反驳,“若是修仙大族的少爷,出门必定有着非常大的做派,他为何独自一人?”
“他哪是独自一人,不是还有一只神兽跟着吗?”
“人界万千修仙门派和望族,从未听过有哪个养的有神兽,若是真有,定在人界闹得沸沸扬扬。”
神兽极为罕见,在下三界基本看不到的,更别说魇猫这种存在于历史记载中的神兽,已是六界罕见的至宝,若一出世必会引来各路争夺。
“你都说会闹得沸沸扬扬了,这小猫肯定要藏着掖着啊。”宴星稚道:“且神兽是看机缘的,若是你与它无缘,不论如何都留不住,神兽大多都性格孤傲。”
“少主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荀左又问。
“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神兽。”
曾经为六界第一神兽的宴星稚骄傲发言。
两人在赶去义庄的路上,碰到一群人堵在路中,吵吵嚷嚷地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宴星稚本着有热闹就要看一看的性格,挤到人群里踮着脚往里瞧,就见正要去寻找的牧风眠站在一处阔气大宅门前,正拿着一张黄符纸往门框上贴。
这不巧了吗?
一夜不见,他换了身雪纱长袍,头戴银冠坠着两条长长的白色绸带,墨黑的双眸轻弯,勾出温柔的笑意,打眼一看竟是十足的仙气飘飘,当真如天上走下来的神仙一般,不染凡尘。
当然,若是他手中的黄符纸不是随便乱画的,宴星稚还真差点被他迷了眼。
他身边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紧张地盯着黄符纸道:“仙长,是不是只要贴上了这个,我家就能安宁了?”
牧风眠将符纸贴好,摆起架子道:“自然没有这般简单,盘踞在这座宅子里的邪祟非同一般,本仙需得在宅中留上几日找出邪气源头才行。”
妇人连忙将他往宅中请:“能够将仙长留在宅中,是我等凡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牧风眠跟着进了宅子后,门口人伸长脖子满眼羡艳的人也渐渐散去,荀左见宴星稚一脸沉思,不由问道:“少主,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宴星稚点了点这座宅院:“我们也进去瞧瞧。”
“我们如何进去?”荀左摸出怀中的几张符纸,说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张真的有用的符纸,比贴在那边门上的要好很多。”
他觉得少主至少有一点分析对了,这个小公子还真是个草包,尽蒙骗人的。
宴星稚却将他的手一压,说道:“暂且不要浪费。”
这些符纸还有别的用处。
两人来到偏僻角落,只听宴星稚道:“你这符纸中应该有能化形的吧?”
荀左道:“这个不难。”
她点点头:“很好,你乔装打扮混入那座宅中,趁机用些小把戏吓唬人作乱,然后我再出面,以仙师的身份收了你,到时候你配合我演一演就好。”
荀左应道:“我如何演?”
“你在额头幻个血色的印记,然后戴个帽子遮掩,届时我去宅中之后会将你的帽子掀开,你就装成原形毕露遁逃而去就行了。”宴星稚对自己的计谋颇为得意。
“那若是我在宅中作乱被那小公子破解抓住,该如何是好?”
“他连贴在门上的符纸都是假的,你还指望他能做什么?”宴星稚道:“不用管他,草包一个罢了。”
“草包你还要收他进门派?”
“还不是因为他那张脸。”
“少主是想收来……”
宴星稚道:“问那么多干嘛,快些准备咱们的计谋,到时候骗进了宅中,他们自然是给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也不愁没银子花。”
荀左竖起大拇指,“少主英明,有你我二人合力,蔫能有不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