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是真的全不在意。
“我只想精进医术,行医救人,无心这些。”她将玉牌塞回俞瑞松的手中:
“若是真心想谢我救你的情份,那便不要再说这事了。”
她的声音清冷,面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凛然之色,令俞瑞松莫名地有些恍惚。
这张脸,与他深藏在心底,已经在岁月中渐渐模糊了的那张面孔,渐渐地重合了起来。
真像啊。不止是模样,就连性格也如出一辙,同样是不愿多管这些闲事.
他在心下喟叹不已,手中却收起了那块玉牌,并没有再多作坚持。
“无论如何,陶小友既然将我从死地拉了回来,那便是我的恩人。”他恳切地道:“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俞瑞松的事。”
一旁卫庚也站了出来:“陶大夫救了老祖宗,我们不可名状之地都同感大德。任何时候,有任何需求,您都可以拨这个号码,我们必会竭尽所能。”
他双手奉上了一张纸片,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陶乐没有接,只是笑道:“俞老先生曾经救过我的老师。今天的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无须过于在意。”
她这么一说,无形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屋中的气氛立即就轻快了起来。
俞瑞松便看向周济深:“济深,你收了一个好徒弟啊!”
周济深就觉得,这一句夸奖,直直地捅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让他全身的720个窍穴,全都在瞬间打开,舒服得不行。
“恩公啊,不是我硬要夸赞自己的徒弟,实在是陶乐这孩子,她太过优秀了。”
“天赋,心性,勤奋,坚韧,无论哪方面都是上上之选,这优点多的,我都数不过来。”
“哈哈哈,没事,现在我有时间了,可以慢慢听。”俞瑞松朗声笑道,声音里中气十足。
他们在这里言笑晏晏,雪家母女听得却分外刺耳。
雪千黛咬着唇,看着卫千垣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陶乐,连一星半点都没往自己这边扫过,美目中就带出了怨愤来。
陶乐看了一眼时间,见到已近晚上八点,又见到西穆早就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便开口告辞:
“师父,俞老先生。时间不早,我今晚还要赶回云市,就不在这里多逗留了——这就告辞了。”
俞瑞松还没发话,卫庚先挽留道:“陶大夫,何必这样急——老祖宗刚刚醒来,还需要再观察一下。若是您有急务,我们也可以代为解决,不会让您多费心思。”
陶乐就摇头:“俞老先生的身体已经无碍。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机能皆能保持在最优状态,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句话中的重点,每个人都get到了。
“这段时间?”卫庚喃喃地问道:“那是……多久?”
陶乐却只是看着俞瑞松,笑而不语。
后者便明白过来,屋里人太多,延寿时长这种事,不便公诸于众。
当下他便摆了摆手:“我的身体,自己有数,你无需多言。”又对陶乐道:“陶小友既要走,不如便让老朽送你一程,如何?”
陶乐点头,回身抱了西穆,便往门外行去。
却不想雪千黛一步踏出来,拦在了她前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