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回望京再还吧。
可惜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沈意远的耳坠子还不回去了,林晏昼的策论也没能过关。
其实刚到望京那几日,右相忙于积压的公务,没空管林晏昼,他甚至以为策论一事就此过了。
不想,四五天后,右相怒气冲冲地归家,一入府就下了令,往后不许镇北王登门。
林晏昼不解,临之不仅是灿灿的未婚夫婿,更是他的兄弟,他当然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彼时右相满腹的气正愁没处发,他上赶着送上来,直接代沈意远糟了罪。
右相先是挑出了出自林秉承和林晚宜手的几篇,又指着林晏昼写的,挑出无数错处。
等他们从书房出来,林晏昼颓废地跟在右相身后,垮着张脸抬手冲林晚宜比了个二十出来。
上次的十篇加上新罚的十篇,不多不少,一共二十篇,依旧是十日的期限,不仅要写完,还要写得好。
他已经有了打算,今夜就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就住到大哥府上去,让大哥手把手教他写完再回来。
二十篇实在有些为难他,林晚宜替他求情:“爹爹累了吧,我帮爹爹捏肩。”
周夫人觉得右相这火气来得莫名:“有话不能好好说,子安擅武,总让写那劳什子策论做什么?”
“习武不通文,是莽夫,让他人代笔,是欺瞒,日后如何上阵杀敌,如何取信于人?”看见林晚宜,右相的怒火化作酸楚,颓然坐到椅子上,摆摆手,“算了,不想写就算了。”
他们面前,右相从未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林晏昼摸摸鼻子,这事确实是他错了。
林晚宜咬唇走到右相跟前:“爹,别动气,哥哥是听了我的主意。”
右相看她乖巧认错的样子,喉咙泛酸:“是爹不好。”
“爹——”
看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周夫人也动了气:“有什么事说清楚,没得吓到孩子们。”
右相沉默,半晌后出声:“灿灿的婚期定下了。”
皇上说婚期由他选定不假,可钦天监交上来的吉日,大多都在今岁下半年。他去找皇上说理,皇上一顶贵妃有孕需要喜气的帽子扣下来,此事已经成了定局。
周夫人眉心一跳,隐隐有了猜测。
右相继续道:“二月初二。”
钦天监还让他同夫人商议后再决定,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选定了其中最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