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远浅浅笑着:“我会心疼。”
林晚宜拉着他坐到榻边,斜睨他:“是不是偷偷吃糖了,嘴巴这么甜。”
“灿灿尝尝。”
托住她的后脑,夺走她的呼吸。
一吻毕,林晚宜双颊醉红,潋滟的眸子扫过沈意远,落在被挤得移了方位的小几之上。
“我技痒,只绣几针不会伤眼的。”
“只今日一回。”
“知道啦。”
是有说女子月信前后几日情绪变化大,林晚宜的心情明显好转,不像之前一般反复。
她今日明显身子上的不适消退了,沈意远只当月信的影响小,没有往别处想。
他以为好了,其实不然,只是换了个花样而已。
原本林晚宜不高兴了会发发脾气,这日过后确实不发脾气了,因为她跳过发脾气这一环直接掉起了眼泪。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面身上不舒服时白日睡多了,林晚宜夜间睡得不甚安稳。夜里睡得不好,白日自然困倦要补眠,入了夜又精神抖擞……循环往复,作息全乱。
偏偏沈意远还管不了她,因为只要稍微提一句让她白日少睡一些,她就委屈淌泪。也找了空闲时留在殿中陪她,本意是想让她忘了困,可白日尤其容易困,且她困时一点都不肯熬,一不让睡马上眼眶就红了。沈意远一看见她汪泪的眼圈就没辙,全无原则。
不止这样,沈意远早起遇上她觉浅的时候,她落泪;起晚了没看见沈意远,她将泪攒在心里,一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才落下;遇上沈意远休沐,起得不早也不晚,她又抽抽嗒嗒地说想家了;带她去右相所居的殿中,有周夫人和许盈盈说话,总算安生了一天,可是用完晚膳回去后,她又噘着嘴暗暗垂泪。
问她为何,还是想家。
再问,原来是想望京城中的家了,想回王府,想见沈老太君,想找赵瑞芷说话……
这一趟出来快两个月了,她长在望京城中,想家也是应当的。
她这几天眼泪多,眼睛都哭肿了,眼尾处一直洇着红。虽然她每次淌眼只有几滴,稍微哄哄就能止住,但是治标不治本,长此以往沈意远担心她眼睛吃不消。
今日去相府处,沈意远找了周夫人帮忙,不是因为觉得她烦,想摸清楚她伤心的缘由,好快些哄她开心。
周夫人看着林晚宜的肿眼泡也犯了难,即便是顾星皓和李清月,那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套在这时候有些牵强,她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出究竟是为何。
既然亲娘都想不出原因,她又说想家,沈意远只能将她近日的反常归结于离家太久了。
用热帕子帮她敷了眼,带她上榻安歇,轻抚着她的脊背:“明日就带你回家。”
林晚宜也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眼泪忒多了些,而且都是为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搁在以往她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就是一点都憋不住泪。
“夫君,你不会嫌我烦吧?”
说着泪意又起,声线微微发颤。
沈意远搂紧她,吻走她睫下沁出的水汽。
“不会,是我不好,总惹灿灿落泪。”
听了这话林晚宜更想哭,紧闭着眼不让泪滑落:“你才没有不好……”
“睡吧,回望京就好了,只是想家了而已,谁都会想家的。”
“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家。
早前皇上已经定好了七日后摆驾回宫,未免人多生乱,太子妃和佑王妃前两日就走了。
有太子妃她们在前,就算他们提早几日走,也不会太显眼。不过就算是显眼沈意远也顾不得了,第二日早朝一散,就要跟皇上说明此事。
除林晚宜和沈老太君面前,他甚少情绪外露,可这几天明显面色不虞,送完佑王妃回去又来玉华池的佑王注意到了,拉着太子一起拦住了他。
即便被佑王拉着,太子依旧身姿清隽,沉稳尊贵,脚步丝毫不乱。
佑王跟林晏昼相似,都是上头有一个顶事能干的大哥,不用操心太多,待人接物也较为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