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延言辞肯定。
他耳力惊人,轻易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放肆又压抑,像迷-情的申吟,又像是像动物的哼哼唧唧,可怜无助,又柔软。
霍延微微眯起眼,眼睛如泼墨般浓黑。
保镖问,“需要我们进去把他抓出来了吗?”
这话音落下许久,霍延都没发话,保镖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生怕大老板突然发火。
他们几个是霍父还在世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回来的,经过各种专业训练后,就被安置在霍延身边,至今已经十几年了。
随着时间推移,几人并没有因为和老板熟悉而有任何逾越,反而越发小心翼翼。
霍延的手很干净,没沾过血,他更倾向于利用恐惧,让人在精神上对他产生畏惧,继而臣服。
有人挨过去那些精神折磨,从此对霍延俯首帖耳,也有人没挨过去,直接疯了。
那种场面,饶是见的再多,几个大男人想起来依旧毛骨悚然。
房间里,方灼自己搞了半天也没搞出来,干脆泡进凉水里,在物理降温的作用下,大脑总算找回点清明,开始思考重要问题。
“霍延不是人类吧。”方灼笃定道,正常人类的口水或者血液,怎么可能有这种功效。
系统一到这种时候就像是死机了,方灼继续嘀咕,“难道跟我一样,是个妖精?”
如果真是这样就有意思了,会是什么妖精呢?
“椿药精?”想起自己身体的反应,也就这个最贴切。
233担心他再说出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急忙打住,“不是,你再不起来就要感冒了。”
方灼后知后觉,发现热度退下去了,飞快从浴缸里爬出来,鼻子一痒,打了个结实的喷嚏。
被系统说中了,整感冒了。
大半夜,医务室的医生早就下班了,方灼只能忍着难受,缩进被子里,心想睡一晚就好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更严重了。
他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先去医务室看了病,请了一天假,顶层的工作,暂时由艾佳负责。
第二天他的感冒依旧没有好转,可是是能再请假了,这是在船上的第四天,第五天一早,船就能抵达金银岛。
按照安排,船靠岸以后,工作人员除了每天的放风时间可以下船活动,其余时间都要留在船上。
他必须想办法,让霍延亲自开口跟经理要人,带着他一起下船。
方灼揉着太阳穴走近电梯,到厨房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艾佳。
艾佳见他休息了一天精神依旧萎靡,走路姿势也怪怪的,两条腿像是没力气。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你前晚上和霍先生那个了?”
“哪个?”方灼的声音嘶哑,一开口就更可疑了。
艾佳“啧”了一声,直白道,“就是上床啊。”
方灼嘴角抽了抽,“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按理说情敌相见,应该分外眼红才对,即便真的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一点也不介意,至少也会有尴尬吧,怎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艾佳见他看着自己,多少猜到他在想什么,她对霍延的喜欢,本身就很浅表,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
更何况,自从之前卫生间的事情后,她总是下意识去观察霍延。
越观察,越发现对方可怕。
尤其是昨天下午那件事,把她给吓坏了。
当时有个人大概是在酒吧喝多了,不知怎么的,说话冲撞了霍延。
霍延脸上并没有任何愤怒,语气淡然道,“给他好好醒醒酒。”
随后那人就被被押在地上,被保镖用绳子绑住手脚,倒挂在船尾,开始那人还扯着嗓子谩骂不止,很快,就只剩下凄惨的求饶声。
因为他正对着的那一小片海水下,有一只鲨鱼。
现在起那画面,艾佳仍旧止不住发抖,那只鲨鱼从海里一跃而上,张着血盆大口,好几次都差点咬到那人的脑袋。
方灼听完,本来就病态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然、然后呢?”
“然后那人就被吓晕了,我刚刚还听人说,那人昨晚上做了一整夜的噩梦,不停的喊救命……”
看来系统说喂鲨鱼不是玩笑,方灼后怕的咽了咽口水,那之前他当着那么多人……
艾佳看他吓成这样,有些同情,“这种危险男人,我是爱不起了,不过你或许还真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