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崭依旧牵着人往前走,连头都没回一下,态度强硬坚定。
老爷子上前几步,眼看着要踩上红毯,又硬生生把脚收回去,攥着拳头大喊,“今天是登基和祭祀大典,容不得你这样胡闹!”
萧崭眉头微蹙,停了下来。
那位大臣面上一喜,还没来得及继续劝,就听新皇说,“来人,徐大人精神不佳,身体抱恙,立即送回府上。”
“你,你……”
不用看,光是听他话都说不利索,方灼就能想象出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萧崭回头,拉着他继续往前,最终停在了玉阶上。
方灼偏头,“怎么了?”
萧崭摸了摸他的眼角,毫无征兆的突然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下面一片哗然,一群老古板们半遮住眼,不忍直视。这可真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妖妃啊!
他眼睁睁看着新皇抱着妖妃,一步一步的走上玉阶。九九八十一阶,全踩在他们心上。
众大臣又气又怒,偏偏不敢发声,生怕像那位徐大人一样,直接被丢回府。
“我们今天听什么戏?”方灼的手挂在男人脖子上,突然一动,将耳朵贴在了对方坚硬的胸口。
他说,“你心跳很快哦,是不是不舒服。”
萧崭垂眸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不是。”
方灼又把耳朵贴了上去,听了几下后,继续说,“跳得更快了。”
萧崭呼吸一滞,咬紧牙关,沉声警告,“老实点,别作死。”
方灼心里高兴,嘴巴根本停不下来,“皇上害羞了?”
萧崭,“……”
方灼,“真可爱。”
萧崭粗喘一声,用托着青年腿部的手,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回去再收拾你。”
方灼翘起嘴角,额头在男人锁骨上蹭来蹭去,一副发春样儿。
没多久,萧崭停下来,将方灼放到了地上。
玉石板的冰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鞋底,传递到脚心,让人热乎乎的心脏冷却下来。
上头风很大,萧崭将青年吹乱的头发整理一番,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道圣旨。
舒朗低沉的嗓音,随着涌动的春风,吹进了下方每一个人的耳朵。
他无视所有反对发对,宣布立冯泱为后。
“皇上您糊涂啊……”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先帝,老臣有违您的嘱托啊。”
“不对,皇上说的是冯泱,皇后娘娘难道不该是叫冯海?”
“对啊,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
下方一半人还处在震惊中,一半已经哀声哉道,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
方灼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萧崭的脑残粉,伸手拽着男人的袖子,笑成了傻子。
他这么一笑,下面的人就更气了。
有些老臣不怕死的站起来,甩袖就走,临走前还故意告了病假,说自己要被气死了,短时间内上不了朝。
这些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他们若不上朝,各个派系中的其他大臣们就像是少了主心骨,问什么都含糊其辞。
萧崭丝毫不在意,特意命太监备马车,把那一个个老头子全给送了回去。
萧崭将宣读完的圣旨递给旁白的太监,拉着方灼来到祭台前。
祭台上摆了各种祭祀用品,和一把每支都有食指粗的香。
萧崭取了三支点燃,塞进方灼手里让他握紧,又重新取了三支点燃。
待两人朝着祭台鞠躬三次后,他将青年手里的香接过,和自己的三支并在一起,插-入了香炉中。
随后举起祭台上的酒杯,“第一杯,祭为国捐躯的万千英魂。”
酒杯倾斜,佳酿倾洒。
“第二杯,祭打下广袤江山的先皇。”
“第三杯,祭天敬神,保我大元风调雨顺,国泰平安。”
语毕,下方一片死寂。
一阵微风扫过,余下的大臣们反应过来,急忙高呼,以额头点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崭捏着酒杯的手,锋利的视线将那些人一一扫过。
他眉头微蹙,突然抬手将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
精致的酒杯瞬间碎裂成渣,细碎的瓷片朝着四面八方炸开。
旁边负责唱礼的太监膝盖一软,浑身发抖的跪到地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萧崭冷哼一声,转身再次走向祭台,往杯子里又到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