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气极:“不许撩我。”
“哦。”明祎微微往后仰,手依旧戳了戳纤细的腰肢,目光落在顾锦瑟的耳根上,一片通红。
啧啧啧,这么不经撩。
对面照旧是老熟人,太子与太子妃,两人你喂我喝水,我喂你吃果子,正是恩爱。瞧见顾主事羞愤难当的神色后,太子妃惊叹:“阿姐对顾主事可真喜欢。”
“喜欢又如何,靠不住。”太子敛下笑容,“这般攀富的男儿多得是,长了一张小白脸罢了。”
太子妃不说话了,依旧看着对面两人打情骂俏。她忽而问:“我听说顾主事入京前曾有一个美人,与家里闹不和,那个女人如今哪里去了?”
“还有美人,孤怎么不知?”太子捏紧了右拳,下意识盯住了对面面红耳赤的‘男人’,“长了一张媚上的脸,行事却这么风浪。”
太子妃叹气,“阿姐知晓吗?”
“你看她这副陷入情爱中的姿态,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在意。”太子无端生出一腔怒火,“她不信我,宁愿信这些放浪之徒。”
太子妃不敢言语了。
放浪之人正瞪着明祎,冷不防瞧见太子阴狠的目光,吓得手中一抖,打翻了酒盏,明祎动动手指,勾住她的尾指,“凶我的时候那么凶,轮到旁人的时候,怎么就怂了呢。”
“他干嘛瞪我。”顾锦瑟莫名其妙。
“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耳根软,遇事不动脑子,你和你弟弟也这么计较吗?”明祎问道,“我就不会计较,嘴上说教无用,揪住机会一顿打,再不行,两顿打,没有什么事情是三顿打解决不了的。”
顾锦瑟想起一句网上的色语: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两次爱解决不了,如果有,那就三次。
两者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家宴的次数多了,顾锦瑟熟门熟路,也没有那么紧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眼瞎就眼瞎,毕竟当今陛下很喜欢营造出皇室家族成员和睦相处的景象。
吃到一半,三公主忽而开口,问未来的四驸马:“听闻妹夫相貌出众,常与顾主事比较。”
德妃拧眉,凉凉说道:“三公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四公主。”
贵妃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忙同陛下致歉:“陛下、妾失仪了。”
皇后看向自己的女儿:“闭嘴。”三公主面如土色,望向疼爱自己的父皇,“女儿也是听下面的言语,今日好奇才来一问。”
“三公主看了,你觉得谁更胜一筹呢?”明祎抬首,目光幽幽,已然不悦。
三公主倨傲道:“自然是顾主事更胜,四妹夫干瘪瘪的。”
最近吃胖的顾锦瑟感觉自己再度被内涵,摸摸自己纤细的腰肢,又摸摸自己的脸颊,很不满意三公主的说法。
四驸马脸色涨得通红,初入虎穴,显然很不适应。看到他这么拘束,顾锦瑟想起自己初来的时候,不觉叹气。明祎说道:“是吗?将来三驸马必然壮硕。”
“你咒我?”三公主翻脸说道,狠狠剜了明祎一眼,“我祝愿明相有一个十分壮硕的女儿。”
贵妃再度笑了,与三公主说笑道:“女儿像母,或肖父,你瞧瞧明相与主事,哪个壮硕,怎么会有壮硕的女儿,三公主,她们没有壮硕的女儿,倒是你,大有可能。”
众人笑出了声,三公主气得不行,德妃添一句:“三公主这么生气,怎么还会留下呢。”
这么一说,三公主连走都不行了,气恨得坐在原地,反观十四岁的四公主与驸马和和乐乐,眉目传情。
顾锦瑟终于感觉自己的眼睛终于看到正常的景象了,夫妻恩爱,多好。
接下来,风平浪静,今夜明祎安分,没有再偷酒喝,倒是散席后,皇帝留下明祎,不知说些什么,顾锦瑟先出宫去等候。
等候之际,四驸马也出来了,他与四公主还未成亲,四公主依旧留在德妃跟前,他自然是要出府的。
两人见面,四驸马朝她揖礼,“顾主事。”
声音很好听,有点苏。顾锦瑟微笑行礼,“四驸马。”
“还未成亲,担不得您这句四驸马。”
对方文质彬彬,眉眼如画,看人的眼光充满真诚,看得人心口都化了。美人都很好看,顾锦瑟多看了一眼,道:“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四公主说不出话,找这么一位文静的驸马,可见费了一番心思。
花好月圆的美事不可多得,顾锦瑟打心里高兴,简单寒暄几句后,四驸马乘车离开。
吞吞这时发挥八卦本质:“这位驸马前面有个未婚妻,嫌弃他家里穷,就退了婚,当年考中进士后,对方又上门想要继续前缘。他拒绝了,后来,那户人家大骂他薄情寡义,耽搁多年才没有娶妻。这回,也算得了个好亲事。”
顾锦瑟也是狠狠点头,“他们挺合适的,四公主安静,他也是懂规矩的人,多好。”
“三公主至今不成亲,您说是为了什么。”吞吞开启八卦,“实话与你说,三公主的名声不大好,京城内无人敢娶,尤其是今年她喜欢上您,进士游街那日,吵着说非您不嫁,这下好了,是个男人都躲着她了。”
“三公主……”顾锦瑟忽而懂了皇帝溺爱三公主的原因,因为他要对不起这个女儿,在家里的时候整个尽量弥补她、满足她。她有些心软了,说道:“其实她也是挺可怜的。”
吞吞吐了吐舌头。
明祎来了,两人一起回家。
家宴后四公主的婚事提上议程,秋叶落得满地之际,外邦使臣入京,为他们的太子求娶皇帝的嫡出公主。他们点名嫡出,唯有嫡出公主才配得上他们的太子殿下。满朝震惊,毕竟三年前三公主逃过一回,历史仿佛在重演。
鸿胪寺去接见使臣,顾锦瑟的生活简单多了,上班下班去商铺看收入,三公主忽而来寻她,堵住她回家的路。
“顾锦桓,我喜欢你,我们离开京城,我愿意为你抛弃公主的爵位。”三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肿厉害,脸色苍白,哪里还有往日嚣张的神色。
顾锦瑟懵了,“你是要和亲的人,我带你走,不仅我,就连我的家人都会有危险。”她又不是顾锦桓,为了一个女人家都不要。
恋爱脑也要惜命啊。
“顾锦桓,我是金枝玉叶,比起明祎强了百倍,她是什么人,母亲与旁人不干不净……”
“够了。”顾锦瑟怒火中烧,吩咐车夫停下马车,自己直接跳下马车,吩咐车夫送公主回宫。
三公主不走,反而从车窗跳了下来,直接崴了脚,哭哭啼啼地坐在地上,顾锦瑟冷笑,道:“三公主,臣对美人向来心狠,别说是您,就算是娇滴滴的小美人,臣也不会动心的,您在这里继续哭,臣先回家了。”
街上人颇多,人来人往,三公主一袭素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念叨着顾锦桓、你个负心人。
行人都知晓方才抛弃她的男子叫顾锦桓,车夫站在原地跺脚,压根不敢上前。哭到天黑,三公主的脚早就红肿不堪,走都走不动,直到太子从东宫赶来才将人接回宫里。
顾锦瑟回府后生了一肚子气,反是明祎好声好气地劝说:“你理她作甚,气什么呢,她想抓着你好与你私逃。”
“你可晓得街上那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她骂我是负心人。”顾锦瑟气炸了,在屋里来回的走动,“那些人看我的眼睛就像是在看脏东西,恶心死了,对,就是恶心,过街老鼠,你知道吗?”
她又气又恼,眼睛睁得大大的,明祎反笑了,靠着迎枕,徐徐地品着她面上的情绪。
像极了生气的兔子,俗语兔子急了也咬人,顾锦此时怕是很想咬一口。
明祎心情很好,反而告诫气极的兔子:“一时胜利不代表什么,这回,你该解气了。”
顾锦瑟蓦地顿足,“三公主和亲,与你有关。”
“你过来,我告诉你。”明祎直起身子,微微一笑,知性美也是最致命的诱惑。顾锦瑟受其诱惑,慢慢地走过去。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锦瑟呼吸微滞,明祎贴上前,在她通红的脸颊上落下湿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