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回到自己院子里,从用饭时就悬着心的罗氏望着宋义安欲言又止,眼里盛满了担忧。
回过神来的宋义安拍拍她的胳膊,对她笑了一下,安慰道:“没事,我自有主张。”他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来,不能放任爹这样下去了。
罗氏点点头,想笑一下,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本以为相公进了县衙境况能好起来,谁能想到糟心事更多了。
唉,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不,分家也没用。相公是长子,他们这的规矩都是公婆跟着长子养老,他们还是要跟公婆住在一起。
婆婆还好,无非念叨她几句。做人儿媳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她不往心里去就是了。
公公就不一样了,好面子,爱揽事,在外头被人吹捧几句就以为自己是多厉害的人物,揽了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事情回来让相公给帮忙。
若是正经事相公看在公公的面子上,也就给帮了。关键是那些人就跟心里没数似的,自己家儿孙什么样不知道吗?还削尖脑袋想进县衙当差。县衙又不是相公说了算,他哪帮得了?
见相公不帮,那些亲戚说话就阴阳怪气了,还觉得是相公心眼小,见不得他们的儿孙比他有出息。
公公也不高兴话里话外觉得相公让他丢了面子。公公是长辈,舌根底下压死人,相公能怎么办呢?
今晚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宋立贤。
跟他一块读书的同窗,他们功课都不如他,有的只是童生,有的甚至连童生都没考上,却全都被请进了县衙开办的学堂当夫子。
他学问这么好,却没受到官府的邀请,宋立贤心里能痛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