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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剑气凌利,但丝毫没有伤人之意。

第一剑,先救人。

剑刃从半空中猛然砸下,落在了徐知白的面前,在逼退了仙葩的枝蔓后,余波在地上划下了一道沟壑,让人无法寸进。

可徐知白却像是被迷了心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反倒对沈霁云怒目而视,满脸扭曲,口中喃喃道:“给我,给我……这是我的!”

沈霁云容色冷清,不为所动,长袖随风鼓动,翻手间,又是一剑挥出。

第二剑,破妄念。

一点寒芒迸现。

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镜面倒转。

什么亭台楼阁、琪花瑶草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片人间炼狱。

一株植物高高耸立,诡异扭曲。

根部由无数具尸体组成,他们被玉质的黏液所包裹着,脸上神情狂热而痴迷,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向上伸出手,想要追逐着什么。

而他们所追逐的东西,正是植物顶端的那一朵花苞。

下方场景阴森可怖,可花苞却依旧神圣莹润。

如此反差之下,不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江离目光一转。

这里不知道堆积了多少的尸体,有垂垂老矣的老道,有稚嫩的道童,还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外围的那些,正是一起进入秘境的八大宗门弟子。

看到这一幕,徐知白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

花苞意识过来自己的障眼法失去了作用。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无数藤蔓蠕动,在半空中招摇着。每根藤蔓都深深地扎根在尸体之中,像是能够使用尸体的能力,一时间,无数灵诀闪动,酝酿出了危险之势。

江离不慌不忙,抬起了头。

在如玉晶莹的花苞里,坐着的竟然是一个浑身血红,狰狞可怖的婴儿。

它有着婴儿的身体,五官却是成年人,嘴唇一咧开,里面张满了细密的牙齿。一根脐带连接着它与花苞,不停地吸收着养分。

既是供养,也是束缚。

只有养分够了,它才能离开花苞。

花中婴孩猛地睁开了眼皮,眼中无瞳,满目苍白。目光滴溜溜地转动着,在面前三人间徘徊着。

它还差一点才能“成熟”。

只要吞噬一个人,就能够摆脱束缚。

三选一。

既然这样,自然是要挑最弱的那个。

沈霁云看不出深浅,徐知白也有两把刷子,那么只有……

不过刹那,藤蔓一转,卷向了江离。

一阵腥臭的风吹来。

江离微微歪头,哑然失笑。

竟然被当做软柿子捏了。

这样也好,对付这种东西不算是破戒,正好可以松快松快。

他与藤蔓迎面对上,不料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一道身影飘然落在面前,白衣缥缈,肩膀宽阔,将所有的藤蔓都挡在了一步之外。

江离暗自撇嘴,眼中却冒出了欣喜的光芒,软声道:“还好有您在……”

沈霁云的右手一顿,剑光越发的凌利。

一道弧光闪过,漫天的藤蔓从中被切断,“啪啪”掉落在地上,就像是下了一场急雨。

藤蔓碎片在地上挣扎片刻,化作缕缕黑烟。

一照面,花中婴孩就反应过来这是遇到硬茬子了,它果断想要暂时避其锋芒。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霁云一手握住了剑柄,剑刃一直都未出鞘,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刺骨的锋利。

在剑光下,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

枯萎从植物的根部开始,一直蔓延到花苞处,在抵抗了片刻后,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死亡的蔓延。

花中婴孩发出了一声尖叫,双手抱着头,五官都拧在了一处。

不过片刻,参天的植物倒塌了下来,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一阵清风吹过。

又回到了荒原之中。

月光流淌,夜风徐徐吹动。

荒野寂静,好似刚才一切都只是幻觉。

只有地上一个深坑以及里面的植物尸体,证明方才的险境确确实实发生过。

徐知白死里逃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颓唐地跪倒在了地上:“上清宗的传承……完了……”

沈霁云收剑,言简意赅:“不是传承,是魔种。”

徐知白:“什么是魔种?”

沈霁云冷声问:“你的师门未曾教过?”

八大宗门的弟子,只要突破了一定修为,就会被教导魔种相关的知识。这是必修课,没有人会疏漏。

徐知白知道自己露馅了,也不再隐藏:“实不相瞒,我是上清宗的弟子,拜入师门之后,我师尊就仙逝了。”

沈霁云的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望向了江离。

江离不慌不忙:“说起来,我与徐道友还是同门。”

徐知白早就被忽悠得深信不疑,当即点头作证。

不知沈霁云信了没有,不再提起这件事,而是提起魔种是何物。

他的嗓音清冽,犹如山巅冰雪,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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