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朝将她神色收入眼中,面有得意,其长侍在一旁连翻好些个白眼,暗诽自家主子真是个无药可救的。
“法吏觉着付家女婢是个有疑的?”云棠看到他所记的一处,不禁问道。
“那婢女是个干粗活的,好好的却得了个哑疾,可不奇怪?”
“许是伤着嗓子了,积病久发也说的过去。”好似医者也未查出那婢女的病由来,后来婢女自好了去。
“若是积病久发,断无可能没得诊治又好了去。”董言朝起身,“这杂事纪要瞧着你是看过了,我这便带走了去,记住,若有线索速来报我,不得耽误。”
云棠点头,她还期着他能还顾家一个清白,定是要好好配合的,然还不知他行事作派是否是个端正的,得教包子楼的人摸摸底儿才是。
可云临她是寻不得的,若教他查,她逆了他话前来查案的事儿不就穿帮了,看来只得找七bā • jiǔ了。
到底是她带出来的徒弟,能急她所急,不过一日,七bā • jiǔ书信便回了来,上面不过简短的两字:“刚正之人,可信”。
云棠一时好笑起来,这丫头片子何时这般话短了。
进到付家,还了册子,先时混了脸熟的一大夫道:“还道你不来了。”
云棠道:“回去查了些医药典籍去,看能否帮得上忙。”
“可查着什么了?”那人道。
云棠两手一摊,无奈道:“一无所获啊。”
两人相叹一气,那人又道:“再寻不出法子,付老爷就要撑不住了。”
云棠眉头不禁一皱,人昏迷是一回事,人死了又是另一回事,这付家遍请医者,不单是为着自家,也是为着那些宴上中毒的宾客,要解不了毒去,死的就不仅是付家十来口,而是宴上的百来口了。
想着心头便甚有些沉重,那婢女被董言朝提走了,她只得从别处下手。
饮食自不用查了,她未瞧出什么来,且医者们早做了清查,并无问题,那她就从访客入手去。
观访客册子,付家宴请前几日,访客不过五人,一是三顾酒庄谈买卖的管事,为送酒水来的;一是庄园上的管事,为定膳食用材的事来的;一是成衣坊的掌柜,裁新衣来的;还有俩客,为商谈买卖来的。
除三顾酒庄的管事和商客外,另两人她花了足一日去问询,然到头来也没个思绪,晚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也睡不好,第二日晨起一早就往付家去,又寻付家的管事和下人问询了一道,都道那几日未有什么异常,皆是寻常院子里的差事,下人也未出什么错。
眼瞧着时间越来越少,自个儿还查不出个东西,云棠立时恼了,坐在院中山石上闷气着。而后想到顾胥星还受屈被禁锢着,心下不允自己放弃,遂又掏出册子耐心的看着,这一看便看出个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