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吹过,到处都是清甜又不腻人的花香。
禁地的入口被狸宿花枝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依稀能够瞧见,花枝上沾着鲜红的血迹,沾血最多的地方,是那花枝的刺上。
狸宿走近入口,那固执的狸宿花枝,在他靠近时簌簌地移动,将入口让开,分出了一条落着橘红花瓣的幽静小路。
狸宿走进去,月白的身影在一片艳橘中的清冷之色,让人眼前一亮。
对外人来说狂躁凶狠的狸宿花枝,在他身边乖顺的不像话,试探地伸向他,柔软的花瓣在他脸上轻轻蹭过。
有那么几片脆弱的花瓣掉到他的肩膀上。
狸宿摸了下被蹭到的脸,走进去后,说:“我回来了,不用再看门了。”
最深处的地方有一大片空地,那里矗立着一棵最大的花树,那树冠宽大的像一座屋顶。靠着树干建立了一座小木屋,外边的那圈栏杆上也爬满了狸宿花枝。
院子里放着一座榻和棋盘。
棋盘上的,还是两百年前他走时,下到一半的棋局。
狸宿在榻上躺下,闭眼假寐。
即将睡着时,他听到一道轻缓的脚步声从外面而来。
他缓缓睁开眼,半支着身子坐起身,清冷的神色渐渐柔和。
“作何而来?”
“来赴约。”
容晚青身着黑衣,手戴护腕,是结界处守卫一职的守卫服。
最常见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格外好看。
容晚青在狸宿对面坐下。
两人不紧不慢地将这一盘棋下完。
看着自己已经陷入了死局,容晚青将手里的黑棋放回瓮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依旧如以往清澈,却沉淀了许多沉甸甸的情绪。
“恭迎少祭司归来。”
狸宿浅笑不语。
他的实力早已能够凭气息辨人,所以知晓容晚青的情况并不算差。
容晚青也是三个人中,狸宿最不担心的那一个。
容晚青本就聪慧,如果容观可以针对他,他离开中心区,去结界处做守卫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能够远离容观,摆脱他的监视和控制。
结界处对时镜一族来说太重要了,那里是复关长老的地盘,容观的手还伸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