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风子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
“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你在墓里的那点把戏根本拦不住我,”申凛继续说道,“刚才我不仅从里面出来了,还顺道拆了你的车的两个轮胎。你把这事处理好了,我再把轮胎还给你。”
茹风子的脸此时比地下室黑乎乎的地面还要黑。过了片刻,他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似乎是他用了极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住不抄起那个名叫觯的金痰盂砸烂申凛的狗头。但他还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申凛没再理他,而是径直走过来,朝白芜青伸出手:“我们走吧。”
十分钟后,白芜青坐在申凛打着火但是并没有启动的车上,一边吹着空调,一边看着茹风子屋前屋后来回忙活,摆阵把恶鬼重新封到墓里,再将阴气引到室外,在太阳下晒散。
即使这样,茹风子也一直抱着那个黄金尿壶,不对,现在应该管那个东西叫做金觯,生怕申凛真把那东西卖到废品收购站一样。
“那个东西,你确定如果落到李秋寒手里没有什么坏处吗?”白芜青问。
“我不知道,”申凛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李秋寒已经是强弩之末,什么墓中的觯,或者灵丹妙药,恐怕对他而言用处不大了。”
她的语气如常,申凛却能感觉到申凛的心情很差。她怀疑这跟刚才茹风子说黄茜容从来没有信任过申凛有关系。
为了岔开话题,白芜青开始没话找话。
“在茹风子的阵里,我看到了一排坟墓。第一个墓碑上写的是李秋寒,第二个墓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申凛说:“这都是幻觉,看到自己名字的墓碑并不奇怪,有的甚至会看到你的尸体。”
“在第三个墓碑上,我看到了一个名字,叫做神凛,”申凛比划着,“神,不是申,是神经病的神。”
申凛转过头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
“没错,”申凛说,“我并不姓申,我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