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他却变了。
秋娘对他的温柔放大了他的贪欲。
贪婪扶摇直上,将他的早就隐藏在阴暗角落的十恶不赦的念头,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扭曲成灼烧的烈焰,燃血焚骨,昏聩的理智被炙热道极致的高温炼化成气......
“你真是这样觉得的?”秋姝之挑起他的下巴。
月冠仪仰着头,凤目渐渐蓄起一片水光,指甲因为扭曲的蜷缩而迸出苍白的青色。
“我...我...”薄唇褪尽了血色,脆弱苍白如薄纸。
他浑身颤抖着,吞噬膨胀的贪婪占有欲和本能的想要讨好迎合秋娘的奴性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烈焰交织撕扯割裂他的神智,最终将他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怪物,只能靠秋娘的爱维持的怪物。
“秋娘——”他发出一声如幼兽悲鸣般的哀嚎。
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撕扯的煎熬,一把扑倒她的怀里,汲取着她身上如瘾一般的体香。
他紧紧的勒着她的腰,像不断挤压的藤蔓,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他们贴的越是紧,越是无法呼吸,他近乎窒息的心脏才能得到救赎般的喘息。
他不想、他不想、他不想、秋娘是他的妻主,他一个人的妻主,那些觊觎的人凭什么与他共享妻主的宠爱。
他的内心发疯似的尖叫。
但这些秋姝之都听不见,煎熬、折磨,沉沦、疯魔,都是他一个人的劫难。
秋姝之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给勒断了,他的手就像依附着大树的菟丝花,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我知道你不想。”秋姝之温柔的搂着他过于脆弱的肩膀,轻柔着他的发丝:“等局势稳定之后,我就把他送走。”
一瞬间,所有的山呼海啸都停止了。
月冠仪呆呆的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秋姝之淡淡一笑,亲吻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薄唇缓缓蹭到他耳边轻声将那晚的事情说给他。
最平淡的语气,在月冠仪耳朵里却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每一字都似乎敲在了他的心尖上。
秋娘会送走凉春、秋娘不喜欢凉春、
风熄浪平的心脏忽然泛开一道涟漪,涟漪层层扩散,汇成一道毁天灭地的巨浪,浇灭了滔天的烈火,却裹挟着每一颗被熔炼成渣的血肉形成一道旋涡。
这一瞬间,什么言语、情感都成了肤浅的装饰品,月冠仪心里积蓄着万千无法抒发的爱意,满腔浓烈恨不得就在这一刻将心剥开给她。
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礼教男训,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扭曲的贪婪无法释放,唯有秋娘...秋娘...
他舔舐着她的唇、她的舌、如信徒般虔诚的吞入自己的口中。
不够、不够、还远远不够......秋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一个人
他口中含糊黏腻的唤着秋姝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昨日新婚的喜庆在今日还残存着一点零星,他趁着这点残存的热,纵容着自己再放肆一回,桌上的密函被他随意推到在地,翻飞的纸页像雪花翩翩飘落,凌乱的散在一边。
清宁宫内,阴霾笼罩如黑云压城,摧枯拉朽。
秦倾手执湖笔,笔尖染着红墨,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批阅描红,但那红却始终悬在半空不肯落下。
终于,笔尖凝结的红墨支撑不住,滴了一滴红墨在奏折上,晕成一块模糊的红梅。
秦倾死死盯着那块红梅,平静的眼神逐渐涌起波澜,胸口的起伏渐渐加大,手中的湖笔越攥越紧,直到——
啪——
湖笔被硬生生折断,清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仿若炸裂。
玉叶踌躇着上前,准备再给他换一支笔,谁知秦倾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将眼前的奏折全部扫在地上,连千金难求的极品徽墨、端砚也都砸在地上。
玉叶吓得缩了缩肩膀。
“今日月冠仪那个贱人还没有上朝。”秦倾重重的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恨道。
玉叶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奏折捡起:“今日是长皇子殿下婚后第三天,按日子来算,得明天才能来上朝......不过明天秋大人就可以跟殿下一同回门拜见您......您就可以看见他了”
秦倾阴眸瑟瑟寒凉,声音近乎从牙缝里迸出来:“三日不上早朝,那个贱人的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
“可不是嘛,殿下如今得偿所愿了。”玉叶抿唇一笑:“听咱们送去的小厮回报,新婚之夜那晚,长皇子那声音叫的真是......要多浪荡有多浪荡!殿下还一个劲的qiú • huān,床吱嘎吱嘎响到后半夜,连守在门外成婚多年的教习宫侍听得都面红耳赤。”
“不仅如此,婢子还听说,新婚头一天,殿下就拉着秋大人白日宣yin,真是丢了皇室的脸面。”
秦倾勾起唇角冷讽一声:“月冠仪是青楼里调jiao出来的货色,别的本事没有,chuáng • shàng • gōng • fū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否则怎么能在青楼里呆那么多年......”
又怎么能勾引的了秋姝之,让她迷失了心窍,将他这个破烂货娶回了家,还那样千娇百宠着。
秦倾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扣着桌沿,眼中嫉恨宛若脓毒。
作者有话要说:一连三天被锁,我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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