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半天没说话。
柏沉松一皱眉,“说话!”
“摔着了。”梁峰张口。
“好端端怎么摔着了。”柏沉松问。
梁峰坐起身,手臂支在后面当没事儿人,没心没肺的笑了下,“没看清路。”
柏沉松僵着半天没动静儿,刚脱的衣服还在手里,手指一捏攥成了一团。
好一个没看清,这眼睛得模糊成什么样儿才能连路都看不清。
“怎么回事儿?”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就..下周手术。”梁峰笑,手掌在柏沉松后脑勺一拢,贴近了点儿,“就一周,忍忍就好了。”
语气很轻松。
柏沉松呼出来的气儿有点颤,手臂抬起来把梁峰脑袋按肩膀上,“那你这周别出门了,哪儿也别去。”
“憋死我啊。”梁峰笑。
柏沉松低着声儿,“你就听话行吗。”
梁峰说好。
但有些事儿就是没想象的那么轻松。
一周也够折磨人的,梁峰视力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早晨起床时眼前都是白的,什么都看不清,缓一阵儿才行。
那种感觉太吓人了,是一种压不掉,控制不了的恐惧。
有时候梁峰一上午都不愿意说话,柏沉松得主动说两句,稍微哄着点儿,氛围一直很微妙。
表面无事,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工作上的事肯定得暂停,也没办法。